兩人依次上了馬車。
祁王坐在車廂中,取下按在胸口的手,上面血紅一片。
他閤眼,嘆出一口氣。
這個節骨眼上,他可萬萬不能病倒。
馬車開始前行,車軲轆壓在空曠的街面上,更映出孤月寒星下的京城是多麼的寂寥不堪。
……
自齊清兒在蓉王府落水之後。
純淨公主府上便是忙忙碌碌沒有一日停歇過。
公主繞著齊清兒的暖閣不願懈怠,那全府上下的婢女媽子們更是日夜操守,生怕哪裡照顧不周,惹毛了處於焦急頭上的公主。
直到這兩日,齊清兒康復之後,方平靜了不少。
至少不再人人自危,公主府的日常才趨於正常。
只是皋璟雯這樣如火如荼的照顧,逼得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集體到純淨公主會診,已然引起了宮裡某些人的不滿。
太醫乃為宮中貴人瞧病診脈的,皋璟雯要求太醫為齊清兒瞧病,論理也不是行不通。
只是情急之下的皋璟雯也不曾想過。
若是宮中哪位貴人病疾,太醫又都在公主府中,宮連個侍疾的人都沒有。
未免叫人捉了辮子去。
也使得齊清兒這個人物,在京城貴府之間宮牆之內,開始被拿出來談論。
齊清兒病好之後。
軒王和蓉王曾同時到府拜訪。
偏偏皋璟雯不願,只留喝了口茶,等軒王提到要見齊清兒的時候,皋璟雯立馬像炸了毛的貓一般,叫靈兒送客。
倒是祁王來的時候,皋璟雯態度溫和。
還特地請了進去,同坐於齊清兒暖閣前的庭院當中。
自大雪後,天氣一直晴朗。
院中雖無夏日裡蟲鳥輕盈的鳴叫聲,至少風和日麗,陽光充足。
齊清兒見靈兒領進來的是祁王。
忙起身,施了常禮。
那日在寒冷的月光下,未看清祁王的面容。
今日一看,氣色尚佳,只是清瘦了不少,身板依舊健立,徐步自帶著清風。
但以齊清兒那樣的心肝,自也能覺察到祁王前幾日的幸苦。
不由得微垂下面容。
楚秦歌在茅草屋的話,充斥在耳邊,只做充耳不聞。
皋璟雯忙叫著祁王坐於案几前,“今日天氣雖好,卻不甚寒冷,俊昇哥哥怎麼到我這兒來了?”
皋璟雯說著眯眼笑著,讓靈兒給祁王上茶。
祁王突然這樣登門,齊清兒也很吃驚。
聽到皋璟雯的這些話,齊清兒不自覺地抬頭,看向祁王。
祁王恭謹地坐著,微一點頭,道:“公主的生辰將近,不知送什麼好,今日特地想來問問璟雯的意思。”
說話間不留意地瞟向齊清兒。
齊清兒只靜靜地坐著,心中頓時明白了祁王的來意。
皋璟雯爽朗一笑,“俊昇哥哥過來就可以了,我皋璟雯向來不重視什麼隨禮,不必麻煩。”
祁王相視一笑,後將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齊清兒身上。
“嬅雨姑娘如此興致,能坐於屋外喝茶,想來定是大好了。”他說得很是沉穩,無半點輕浮之意。
齊清兒心沉了一會兒,欲搭言。
皋璟雯搶話道:“多虧俊昇哥哥當日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邊說邊隨意地看了一眼齊清兒,繼續道:“嬅雨,你該好好謝過祁王!”
齊清兒眼眸悄然收緊,緩聲道:“多謝祁王殿下救命之恩。”
這話聽在祁王的耳朵裡,異常的刺心。
隨即,扭過頭,轉了話題,道:“聽聞璟雯此次生辰,惠妃娘娘會親自到府和璟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