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四個婢女也沒有一個趕擅自離去。
被問了話的婢女,緊張地把手指繞在一起,嘴唇微抖,只敢低頭偷偷瞧著齊清兒。
“我也只是好奇,你但說無妨,我就當你們適才只是小歇一會兒罷了。”看著面前緊張得快說不出話的婢女,齊清兒放低了姿態,輕言細語。
誰知這個被問了話的婢女,噗咚一聲跪下了。
剩下的幾個婢女也接二連三,紛紛跪下,一個年紀大的一些的婢女才開口道:“我們也是實在無心,說了不該說的話,婢女們下次一定注意,絕不再提此事。”
有什麼話,如此的不能說?!
齊清兒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讓婢女們這麼圍著跪她,實在有點不習慣。
清了清嗓子,轉了語氣,歷聲道:“我問你們適才都說了什麼,難道都聽不懂我的話嗎?”
一個婢女猶豫了半餉,想著必是要說的,便道:“聽…聽說廢后煬氏歿了,我們也只好。。。好奇罷了,確實在無心想要重提舊案。……還請嬅雨姑娘聽過忘了便是,這等嫌語是說不得的。”
齊清兒膝蓋一軟,竟沒站穩。
虧得竹婉上前扶得快,方沒摔在地上。
她昨晚才和祁王提到了前皇后煬氏,現在就卻聽到了她的死訊。想從煬氏身上找出舊案的破綻,這條路算是行不通了。
齊清兒深吸一口氣,趕緊調整了情緒。
有些泛白的朱唇輕啟,“知道這是不能私相密語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就當是沒聽見,你們都下去吧。”
一地的婢女,紛紛默不作聲的站起,都匆忙福了福禮,隱身退下,各忙各事去了。
第七十七章,命中貴人
不知為何齊清兒莫名的傷心。
她曾說過她要讓祁王也嚐嚐何為失去親人的痛苦,廢后的死對祁王來說無疑是一次打擊。
然齊清兒卻完全沒有復仇的快感。
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隨後急步向流掖池走去,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突然齊清兒站住,轉身看向身後的竹婉,“你也知道,是不是?”
竹婉有些好奇齊清兒適才的反應,疾眼從齊清兒的眉眼間掃過,方壓低了聲音道:“廢后煬氏仍是罪婦,不論宮內宮外關於煬氏的一切都是禁言的。姑娘就當未曾聽過,忘了吧。”
齊清兒的杏眼移向不遠處的流掖池。
想來這麼多年了,當年的舊案依舊沒有煙消雲散,至今都讓人不敢多言,恐惹來殺身之禍。
齊清兒嘆了一口氣,目光幽幽深邃不已。
“嬅雨姑娘,可是讓靈兒好找……”
老遠的,就聽到靈兒的聲音,只見她一身翠色歡快地往齊清兒身邊走去。
齊清兒連忙用絲絹掩在鼻前,輕咳了一聲,方道:“可是公主回來了。靈兒,你慢著點兒。”
眨眼的功夫,靈兒已經氣喘吁吁地站在了齊清兒面前。
一把拽過齊清兒的雙手,拉到一旁,特別避開了竹婉,“都怪靈兒粗笨,上次不小心把姑娘給弄丟了。公主不放心姑娘,所以才指了竹婉過來。不過女婢聽說竹婉之前是在浣衣間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照顧人,姑娘要是覺得不合適,一定要早早的告訴公主才是。”
銅鈴般的眼睛,忽幽幽地轉著。
齊清兒微微一笑,把手搭在靈兒手上,“竹婉挺好的,公主轉門給我指了她,哪有嫌棄的道理,再說我又不是什麼身份極為貴重的人物,無妨。”
齊清兒說著瞧瞧看了竹婉一眼,她很是沉穩,只原地站著不曾動彈,埋著頭,似也不好奇靈兒適才說了什麼。
到底是祁王的人,遇事都這麼沉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