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祁王的影子,隨即看著靈兒道:“聽說公主一早去了白雲廟,現在可是回來了。”
“嗯,回來了,正在更衣,說讓姑娘一起去廚房的側殿用了午膳就出去。”靈兒見齊清兒並未對竹婉有何不滿,也就放心了。說話聲也不由分的高了些。
?“嗯,你去告訴公主,說我一會兒就到。”齊清兒緩聲道。
靈兒走後。
齊清兒在竹婉的陪同下回到暖閣,換了件淺灰色橙色鑲邊低調一些的袍衣,將那隻步搖也取了下來。
廢后煬氏的死訊終是給齊清兒帶來了一定的打擊。
她憶起當年的煬後,永遠和藹可親,每每見到齊清兒總是牽在手裡不肯放手。
如今卻死了,死得毫無風波,卻又風波暗起。
齊清兒摸著這身淺灰色袍服,這身素衣就當是對煬氏一點點祭奠吧。好歹她也曾是齊清兒至情至信的人之一。
重新裝束完畢,齊清兒便和公主在側殿用午膳。
比武招親剛過,公主整個人就像是換了一樣,異常的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午膳剛剛吃到一半,就聽皋璟雯道:“我準備出去給府裡置辦些物件,嬅雨姑娘一起去吧!”
齊清兒手裡還拿著筷子,稍作停頓方道:“也好,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走吧!”皋璟雯這兩個字來得乾脆利落,又對一旁的靈兒道:“去給嬅雨姑娘拿一件厚一些的披衣……就拿拿件細羅緞裘毛披衣。”
齊清兒忙放下筷子,從竹婉手中接過擦嘴的絲絹,道:“我早已大好,何須這麼貴重的披衣。我讓竹婉去取我的那件就可以了!”
說著就想叫住靈兒。
可皋璟雯不答應了,竟嘟著嘴道:“嬅雨何須跟我這麼客氣,能夠安安心心的住在公主府,不用下嫁還多虧了姑娘的足智多謀呢!我都還沒有謝你呢,區區一件披衣又算什麼!”
齊清兒聽公主這麼說便微微點頭應了。
雖然有些當之有愧,但至少博得了公主的更多信任。
想到此處,齊清兒用重新將目光放在了皋璟雯身上,見她活靈活現的樣子,道:“公主是有何喜事嗎,如此興致?”
皋璟雯秀氣的雙目忽然放著光地看著齊清兒,又一邊引齊清兒出了側殿,“我早上去見了靜安師太,你知道她和我說了什麼嗎?!她說,我命中有貴人相助,能心想事成呢!”
兩人邊說著,就到了府門邊。
府門外早早備下了馬車,青布花格,很是精緻卻不顯得十分貴氣。靈兒已經站在馬車邊手裡掛著兩件細羅緞裘毛披衣,正樂呵呵地衝齊清兒和皋璟雯笑著。
齊清兒接話,道:“不知道靜安師太說的貴人是誰呢?”
皋璟雯笑著纏住了齊清兒胳膊,道:“還能有誰!是誰幫著我免了委屈下嫁一事?!”
齊清兒只是笑,不說話。
談笑間兩人已經上了馬車,除了車伕,靈兒和竹婉隨行。
當下剛過了午時,大街上已是人流擠擠,叫賣聲不斷。
皋璟雯一把掀開車布,又回頭望了望齊清兒的這身淺灰色袍衣,撇撇嘴,道:“看我都給疏忽了,今天定給你做幾身衣服才是!”
齊清兒的手指捏了捏長袖,杏眼中暗藏著寒涼,向窗外瞟了一眼,方勉強拉出了個笑臉,“公主還是置辦府上所需的物件要緊,自回京公主已經賞了我不少服飾了。”
“不用這麼拘著,你救了我一命,還幫我排憂解難,這些都是你應得的。”皋璟雯輕輕挽著齊清兒的手,滿眼的信任。
齊清兒努力掛著微笑,往皋璟雯身邊靠了靠。
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終於在西街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