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灰暗,是典型的黴松花!
安常笑眸色一暗,這賭石行裡,不怕斷絮、汙點、種水差,因為再怎麼也是一塊翡翠,但只要見著了這黴松花,那麼切漲的可能性幾乎為只有0。1%,也就是說眼前的石頭,只是賣相好,根本不可能出綠。
況且,這塊黴松花在賭石內部的蔓延開來,將毛料侵蝕出密密麻麻的斷裂、小孔。
到時候別說是切石了,就算是擦到了這塊兒,恐怕這毛料連同前面的瓜皮油青種就會立馬裂成數不清的小塊,連渣渣都撿不出來。
此時,賣家已經亮出了低價六萬,節奏緊張的拍賣,正式開始了。
“我出八萬,八八八,我要發,哈哈哈……”開口的是一個體型肥碩,穿著黑色無領對襟大褂的男人,一雙小眼睛盯著眼前的毛料,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出九萬。”一旁也有人喊價道。
“十萬。”對襟大褂男人吹了吹手指甲上的灰,慢慢的開口道。
“十一萬!”還有人不甘心的跟進。
“十三萬!”對襟大褂男人漫不經心的喊出了價。
“十四萬!”跟價的人,已經是咬牙切齒了,一頭的冷汗也出來了。
雖然這塊料子賣相好,但這裡面到底有多少翡翠還是個未知數,這十四萬的價格,已經是底線了。
“十五萬,”對襟大褂男人小眼一眯,用帶著一絲威脅的神情掃視了四周,冷冷開口道:“甭管是誰喊價,我鬼三一定奉陪到底!”
安常笑瞧見,這鬼三的名號一報出來,周圍競價的人立馬噤如寒蟬,在沒人敢開口了。
看起來,這鬼三一定是當地的地頭蛇一類,如果要找杜天寧,恐怕少不了要從他身上下手了。
一個眼神過去,凌天昊默契的點了點頭,在熙攘的人群中漸漸後退,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恩,還有喊價的嗎?”鬼三瞥了一眼眾人,面帶得意之色的對拍賣師說道:“如果沒有人拍了,這塊料子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賣家無奈的看著周圍敢怒不敢言的買家們,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讓拍賣師落錘,準備錢貨交割了。
“我……我出十六萬!”一個略帶興奮的嗓音,在寂靜的人群中格外的刺耳。
安常笑面色一沉,這貴哥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一臉興奮貴哥的擠到了最前面,拍了拍懷中的小麻布袋子,對著拍賣師說道:“我出十六萬,付現金。”
見被人橫刀奪愛的鬼六正惱火的抬頭,看看到底是那個愣頭青這麼不長眼的來搶拍,卻一眼瞧見了貴哥,忙變了臉色,轉了口氣道:“哦,原來是古馬老爹的兒子貴哥,這麼,你也對這毛料感興趣?”
一聽見“古馬老爹”的稱號,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私下裡壓低了聲兒竊竊私語著。
自從演練太極以來,安常笑的五官感覺就異常的靈敏,不僅鼻子靈,這聽覺也是十分的了得,眾人低聲的談話,都被她悉數納入耳中。
“這古馬老爹不是就七角寨裡的蠱苗嗎?”
“對啊,這寨子裡的人,不是從不與外界交往嗎?這個貴哥怎麼就出來了,還來賭石?”
“噓——,小點兒聲,”另一個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回道:“這古馬老爹是他們寨子裡的唯一能進出自由的獵手,但凡有寨子裡有什麼需要都是古馬老爹從城裡捎帶回去的,再加上他狩獵技藝高超,在寨子裡有很高的地位,但偏偏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哎——。”
安常笑一聽,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賭石場的老闆會把古馬老爹和他的兒媳婦給放了進來,原來都是因為蠱苗的原因。
這雲南裡有很多的少數民族,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這苗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