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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喜歡打架鬥毆,喜歡不修邊幅,喜歡粗言穢語;而我則依然奉行著儒家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鴻圖大志,喜歡研讀史冊探究學問,喜歡名山顯水,喜歡風雅情趣,講究衣著談吐。信仰與志趣上的巨大分歧漸漸疏離了我們兄弟間的感情,就像拉二胡的跟彈瑤琴的不會坐一起演奏一樣,我們逐漸開始相互排斥。我覺得他變得消極墮落,他認為我利慾薰心;我看不慣他的吊兒郎當,他受不了我的少年老成;我說他無知可悲、前途渺茫,他就譏誚我食古不化、弱不禁風。我們就這樣一直貌合神離地相互鄙視著,我看不起他,他更看不起我。

這樣的冷戰心態一直維持了許久,雖然我們不再同床而睡,但依然同住一個房間,並且我們還並未撕破過臉皮。也不記得到底是哪一年的夏天了,總之有一次我兄弟去鄰村的桃園偷桃,結果被看園人發現,我兄弟逃到朋友家躲起來了,那看園的老頭兒居然找到了我家,當時我家就我一個人,那老頭兒看我與我兄弟長得相似,二話不說就把我拉出去遊街,我就像古代人受刑時那樣頸上插著個罪狀牌子雙手反縛,被他牽著從村頭一直數落到村尾。又有一次父母外出,他約了一群狐朋狗友來家裡吃喝玩樂,這種亂鬧的場合自然不適合我,我當時正在書房裡閱讀。他們在正堂吵得雞犬不寧也就罷了,居然還故意隔些時間就跑進書房來抽菸,意圖將我同化。我在警告無效的情況下將之向“上級”作了彙報,“未成年人抽菸”在我家裡是條死罪,結果他被父親狠狠地揍了一頓。

我的兄弟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他從此對我懷恨在心,處處跟我作對。我往右他就往左,我走左他就走右,我贊成他就反對,我反對他就贊成……。我是那種什麼好事都想做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就是那種除了好事外什麼都想做的人。他知道雖然我文弱不已如果自己過來揍我一頓會輕而易舉,但這樣的代價將是慘重的,在像我們這樣的傳統家族中,讀書人與非讀書人的待遇是天差地別的。他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常常教唆學堂裡的其他學友來揍我,而自己則在一旁欣賞,看得差不多了才假惺惺地過來“為兄弟兩肋插刀”。我兄弟是個十分陰險聰明的人,他知道這樣的把戲不能多做,於是經常裝成是慣用右手的我去得罪學堂裡的學友,害我每天在學堂要給先生批評,在回家的路上還要讓學友們群毆。他還慫恿我去有深潭的那段河流中洗澡,把我從高崖上往深潭下推,那一次我差點就成了水鬼。還有一次他在山上縱火,幸好被我及時發現並遏止,否則就把整座山給燒了,但他回家時候居然對父母說我在山上玩火,差點把山燒了。

年長一些之後,他開始沉迷於網路,經常趁我睡覺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起來看*電影,半夜裡電影中的女主角*的呻吟常常將我擾醒,令人心血上湧卻又只能錯愕無語。他以前常常陪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通宵暢飲,自從有了女朋友後更是常常夜不歸宿。而當我跟女朋友約會的時候,他居然冒充我前去調戲,去佔我女朋友的便宜,甚至還想冒充我去陪她開房。他還經常冒充我去迪吧去酒吧搞*,我跟第一個女朋友相處的最後那些天裡,他幾乎天天冒充我去惹她生氣,害得我要天天跟她起爭執,並最終促成她舍我而去。他還經常賭博,不過他每次都輸,並且每次輸光本錢都要再向別人借,但他欠別人的賭債對於像他那樣沒有正當職業的人來說實在太多,所有的賭友都不願意再借給他,於是他只好厚起臉皮向我借。我是個很傳統的人,像給要飯的一樣象徵性地施捨了點,再“之乎者也”地大加勸誡,不過我知道他根本不懂“之乎者也”的意思。他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偷家裡的錢,並故意在父母的錢櫃上留下了我左手的指紋,害得我含冤莫白。為了陷害我,我那可悲的兄弟還冒充我在公共場合胡言亂語胡作非為,一點也不講道德禮儀,惹得路人對我飛短流長、遠而避之;此外他甚至還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