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她唱道:“一個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妙啊,秦大家這闕神仙曲,當著是繞樑三日讓人不知肉味啊。”
“賢弟所言極是!不愧是天香樓的花魁!也就是成會長的面子大,能請到秦大家來為我們唱曲啊。”
“就是這麼一說,上次小弟去天香樓請幾個冀州來的客人,花了足足十方元石才讓秦大家過來略坐了坐。實在是不能比,不能比啊。”
原來這個時候在黎子昇父親所處的大堂,那個一直演奏著背景音樂的絲竹班坐著一位懷抱玉石琵琶的女子,她剛剛獻唱完畢。
只見這女子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白嫩嫩能滴出水來的臉上的五官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來。她身材更是曼妙,身量頎長可稱得上是標準的七頭身,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不過這秦大家只唱了一曲,就起身福了福,徑自從後臺離去。
在場眾人也不以為意,能在此聽上天香樓花魁彈唱一曲已經是天大的造化,怎敢奢求更多?
等她身形消失在後臺,剛才屏氣吞聲靜聽天籟的豪商們這時才面帶興奮之色,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又走進來幾人,為首的正是那位給黎大老闆發出請帖的老者。
眾人立即停止了回味,都恭謹地向老者行禮。原來這老者便是荊南糧會的會長成家諸。不但如此他還有兩重身份,既是衡陽成家的族長,又是衡山門的長老。不過衡山門只是個小門派,門主也不過是煉氣的修為,倒是這成家諸成為先天有好些年頭,到如今還是未進這一步。
成會長和藹可親地一一同眾人回禮問好,一點也沒有先天真人的架子。輪到黎大老闆的時候,之間這位老人面容一喜,一把扶住他,又拉起他的雙手,開口說道:“老夫早就聽聞黎東主是我荊南商界的後起之秀,一直沒有機會深談。今日裡的不情之請,黎小友莫怪老夫唐突啊。”
黎昭昌態度恭敬地連道不敢:“會長大人貴人事忙,晚輩只不過藉著商會蔭庇餬口而已,平日怎敢打擾?今日能接到會長邀請,是我黎昭昌最大的榮幸啊。”
成家諸拉著他的手使勁搖了搖,故作不悅道:“黎小友這是怪罪老夫過去怠慢了你啊。等過幾日老夫在家中備酒向小友賠罪就是了!對了,聽說令郎是少年英雄,到時帶過來給我老人家的那幾個小畜生看看。”
黎大老闆趕忙替自己兒子拜謝,會長大人又問了幾句生意上的事,兩人才暫時拜別。
從後面出來了一隊年輕漂亮的綵衣侍女把眾人一一引上了二樓,進入了事先安排好的席次。
黎大老闆遊目四顧,這二樓裡面可以擺起碼幾十張席位。現在只在中間放了二十張不到。
最上面自然是主席,後面放著一塊巨大的屏風,上面繪製的是一副仙山圖景,稀奇的是上面的影象都在自行活動著。白雲隨山勢繚繞,各色仙禽迎風起舞,樓閣中燈火明滅,還有一道道遁光劃過,原來是御器飛行的仙人們。
等他們入了席,成會長站起身來向下面作了個羅圈揖,這才中氣十足地道:“今日我荊南會館群賢畢至,老夫受各位錯愛,忝為會館主持人實在是榮幸之至。本會長特意設下此宴便是為了去年我荊南遭受奇災,靠著在座諸位奔波勞走才能讓本地鄉民無有饑饉之憂,四方鄰里各安生命。老夫備下薄酒,聊表謝意。在此先敬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