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到江邊,雖然西良的冬季很冷,但江面卻並未封凍,許多邊城的有錢人都十分
喜歡在冬季遊船賞雪,頗有幾分雅興。
“我們也租條船如何?”柳林指著不遠處的遊船說道。
“此時又沒有下雪,租船又是為了哪般?”司徒桀訕笑道,雖然口上這麼說,但還是隨
著柳林下了馬車。
司徒桀因為外面的寒氣皺了皺眉,見柳林身上的衣服頗為單薄便想為他披上鬥蓬,可剛
伸出手便想到了自己還是個‘瞎子’,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外面天寒,你還是多穿些衣服比較好,你病了可沒人伺候你。”司徒桀面上清冷地說道,
將眼睛瞥向一邊。
“我當然知道,這還用你說!”柳林撇了撇嘴,從車裡拿出兩件鬥蓬,為自己披上後又為
司徒桀披上,細心的將領口的綢帶繫好,道:“你不會是因為自己冷才這麼說的吧,還要假慈
悲的說是怕我冷。”柳林抬頭質問道。
“呵……不錯,看來你也沒那麼傻。”司徒桀的嘴角微微挑起,看向遠處的眸子裡帶出一
絲笑意。
“你說誰傻!”柳林突然加大了手裡的勁道,簡直就是要將司徒桀勒死。
“咳咳,是我傻還不行……”司徒桀一手抓住柳林的手腕,咳嗽了幾聲說道。
“哼!”柳林冷哼一聲,徑自向岸邊走去。
“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司徒桀看似喃喃自語,卻是
說給前面的人聽的。
“你說什麼?!”柳林轉過身子,一雙漂亮的柳眉微微上挑著問道,他以為自己是聾子嗎?
“呵呵,我說的這兩樣裡有你嗎?”司徒桀狀似不解地問道,腳步輕緩的向前走著。
“沒有我你念叨個什麼勁兒!”柳林狠狠的瞪了司徒桀一眼,雖然也知道他根本就看不見。
“我只是說這句話很好,你幹嗎要對號入座,哦……莫非你就是其中的一個,還是……
都有點?”司徒桀面上十分認真,但其實早就憋笑到肚子痛,看來這個小人兒的取樂效果還
真是不一般。
“放你個的屁!”柳林氣得直罵娘,這個混到真的沒有認出自己?柳林瞥了他幾眼,心底
多少有些懷疑,向前走了幾步後忽然轉身抬手滑過司徒桀的眼前,卻發現他連眼睛都不眨一
下,難道自己是真的多心不成?完全沒料到司徒桀對他這個動作早就做好了準備。
柳林抱著質疑上了船,船艙裡被船家弄得暖烘烘的,驅走了江面上的寒氣,爐子上煮著
一壺水,桌上擺著一些桂花糕。
兩人坐定後,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男孩子走了進來,似乎是那船家的兒子,在遊船上做
些雜活。
那小廝行禮後,從角櫃裡拿出乾淨的茶具,放上一些茶葉後便用爐子上的開水沏開,這
茶葉十分特別,起先是一個個暗紅色的小球,沏開後竟變成一朵朵鮮豔的小花,飄在水上甚
是好看。
“這是什麼茶,看著倒是新奇。”柳林不解的問向一旁的小廝,他自詡喝過不少的好茶,
但這種茶卻是第一次見到。
“我也不知道,這是幾年前一位樊瀛來的客人留下的,爹爹說這茶很新奇,只能沏給貴
人喝,每個喝了這茶的客人都說沒喝過,我也不太懂,似乎聽那個客人說叫什麼‘葵花’可
這哪裡是葵花,可能是我聽錯了。”小廝撓了撓頭說道。
柳林從袖口拿出一錠銀子賞給那小廝,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