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喃喃自語:“我真不願意象你表姐那樣生活。”
淑芬憐憫地望了望了,字斟句酌地說:“海燕,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說。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雖然,雖然我不相信村裡人的閒言碎語,可唾沫星子淹死人的。劉軍也是我們本鎮上,你的事,他不可能不聽說。三嬸說劉軍家幾輩子都是土裡創食的老農民,好不容易出了劉軍這個大學生,他,他怎麼會不在乎你的過去呢。按理,農村人找物件,是最在乎名聲的啊。”
我當即愣住了。淑芬的話,也是我的一直以來的心結,只是我不願意深究,不願意承認而己。早在東莞我就知道,這世沒有免費的午餐,萬事萬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那麼劉軍不計前嫌地跟我在一起,是什麼樣的理由呢?
但想破了腦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278。
今天真讓我鬱悶,如果說曹菊從金錢上明目張膽地蔑視我倒還能讓我忍受的話,那麼徐雙季含蓄地對我精神上的打擊,則把我所有對朋友的幻想都破滅了。所以,我不想再見任何所謂的朋友,甚至於小英。
但淑芬卻執意再找找,她有些難為情地說:“生貓貓時做B超是透過小英表姐做的,我是招女婿的,又是獨生女,生兩個也不要罰錢的,說不定以後還會用到她著表姐的地方呢。”
我嘆了一口氣,她想得可真長遠。忽然明白了在廣東時,人與人之間關係為什麼那麼淡漠。其實我們一貫崇尚的禮尚往來,說白了不過是互相交換,情義交換便也是其中的一種。 有往才會有來,有來才會有往,就這樣來來往往,糾纏不清。農村幾代幾十代不變的相對固定的居住形式,為禮尚往來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但在外面呢,大家都是無根的浮萍,來自五湖四海,即便同一家公司,只要結不成夫妻,也總要分手的一天。所謂“桔生淮北則為枳”,禮尚往來也便不復存在了。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機械地跟在淑芬後面。小英表姐在婦產科,我現在一聽“婦產科”三個字就莫名其妙地心悸,便站在院內等她。很快,小英滿面春風出來了:“小英表姐說,她出去吃飯了,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回去。”
於是又往回走。好在大約快到中午吃飯時間了,剛才嘈雜的草坪沒幾個人了,徐雙季也不見了蹤影,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我們只等了一會兒,小英便提了一個塑膠袋,急匆匆過來了。看到我們,她一眼就認出了,驚喜地說:“海燕,淑芬,你們怎麼來了?”
淑芬故意打趣道:“是不是你是大學生,我們這些初中生、高中生就不能來看你了?”
小英自豪地笑了笑,開了門,把手中的塑膠袋放在床邊的一張破凳子上。房間很寬敝,除了一張床,就是一些破舊的傢俱,這些傢俱應該是她表姐淘下來又捨不得扔掉的。
我心裡略略安慰了些,她穿著比我還樸素,應該不會象曹菊那樣讓我難堪了。但我看到,她以前豐腴的身材現在看上去非常單薄,雖然骨架還在,走起路來,卻輕飄飄的,彷彿風一吹就會跌倒一般。
我好奇地問:“小英,你減肥啊,怎麼這麼瘦?”
她自嘲道:“自從上大學後,我都掉了幾層皮了,能不瘦嗎?”說完這話,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牢騷滿腹地說起了自己的苦衷。
當初雖然勉強去讀了大學的,但小英家裡其實也很窮的。現在村裡零星點綴的幾座不起眼的低矮土屋,其中一座就是他們家的。
她在家中是老大,她爸爸媽媽當初為了生男孩,連連生了她們姐妹三個,到第四個才生了她弟弟。也就是說,她和最小的弟弟年齡相差近十五歲。但在她和她三妹之間,她媽還流過兩個女孩。所以,她三妹還在她媽肚子裡時,因為不停地做B超,想早點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