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郗徽怯怯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小聲道:“公公說,你是徽兒的娘子……不是嗎?”
女帝呆愣當場,良久後,一絲真心的笑意爬上了眼眸,親暱地將獨孤郗徽摟到懷中,輕聲哄道:“等你長大些便是娘子,如今稱姐姐才是。”
獨孤郗徽呆呆地依偎在女帝的懷抱之中:“娘子,為何這麼久都不來看徽兒?”童稚的聲音中,滿滿的埋怨。
女帝拉起獨孤郗徽稚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溫聲道:“朕一直太忙,才冷落了徽兒,以後不會讓徽兒一個人了。”
獨孤郗徽乖順地依偎在女帝的懷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對可愛小酒窩,心底感受著這一份久違了的陽光:以後再不會……再不會……一人住在這冷冷的宮殿了……娘子會陪著徽兒……一直陪著徽兒……娘子身上好暖……真的好暖……
女帝輕拍著已經熟睡的獨孤郗徽,對身後眾人令道:“今日起,郗徽公子搬去鳳儀宮同寢!”
福來公公大驚後,趕忙跪下,一時間老淚縱橫:“小公子……總算是熬出了頭,謝陛下恩典!謝陛下恩典!”
摟住獨孤郗徽的女帝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耀辰年間延載十年春末女帝一十三歲
延載女帝第一側君孤獨郗徽,搬進鳳儀中宮與女帝同寢。
因須議定冊後大典之事,延載女帝這幾日特別的忙碌。雖然她已將獨孤郗徽握在手中,未曾想獨孤箬溪異常頑固,如何也不答應。
納藍家的皇后世代皆是出於獨孤家,故而獨孤世族算是幾家大世族中,最有威望的世族,不但在朝中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說上一呼俱應。
獨孤箬溪這些年來,雖與延載女帝不甚親近,但為鞏固納藍實權可謂費盡心力。若無國舅黨的制約,只怕朝中早被司寇一家做大。
許是世代出皇后的獨孤家,對獨孤郗徽冊封第一側妃之事本就不滿,獨孤箬溪在迎娶先後,此件事上是如何也不讓步,大有魚死網破之意。
司寇郇翔一十五歲一首《朝天賦》驚豔世間,被世人譽為天下第一才子,從此豔冠天下。話說這第一才子,如女子般嫁入宮中,世人已對他的不世才華,扼腕不已。如若在此之前又冊封一個五歲的奶娃娃為側妃,到時世人對司寇郇翔絕對是恥笑多於憐惜,固司寇宰相斷不會讓此事做實。
夕陽西下,延載女帝眉宇緊鎖,坐在御書房內單手支頭,苦思良策,對待獨孤箬溪該用的都用了,如今只剩下獨孤郗徽最後一張王牌,必須想個萬全之策一擊即中,否則所有的一切盡是徒然。
福來公公焦急地站在御書房外,已張望了好一會,但延載女帝卻遲遲不出。福來公公心焦萬分,惟有在御書房外走來走去,也不敢擾了聖駕。
苦思良策無果的延載女帝,被門外凌亂的腳步聲擾得心煩意亂,心情不禁又陰鬱了三分。她快步了過去,惱怒地開啟房門,入眼的卻是福來公公滿是憂慮的老臉,生生地壓住了火氣。
“出了何事?公公如此心焦。”延載女帝將怒氣壓下,硬聲問道。
福來公公雖看出了延載女帝的臉色不善,但此時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連忙跪下:“小公子,從昨晚到現在不肯進食,求皇上去看看吧。”
延載女帝臉色一沉,快步出了房門,朝鳳儀宮走去,福來公公起身緊跟其後。
“昨晚徽兒有何異常?”延載女帝一臉凝重,未停腳步地問道。
“昨日皇上為司寇小世子生辰,在御花園內設下家宴,小公子得知後非要去看看,若憑奴才怎麼勸也勸不住……後來……小公子聽到皇上……誇獎司寇小世子長大了定能驚豔天下……並親手為司寇小世子綰髮,匆匆地跑回了宮,拿著銅鏡照了很久,然後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