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昏睡過去,今日起便不肯吃任何東西。”福來公公神色不安,抬眸偷偷地打量著前方的女帝,卻不敢有半分隱瞞。
延載女帝站在獨孤郗徽的門外,努力地壓抑著怒氣,試著露出笑容,半晌後無果,終是不耐地推開了房門。
獨孤郗徽抱住雙膝,小小的頭顱埋在雙膝之間,蜷縮在牆角內。心煩意亂的延載女帝看到這一幕後,本努力壓抑的滔天怒氣頓時覆滅,她輕手輕腳地朝床邊走去。
獨孤郗徽聽到了響聲,一點點地抬起了頭,愣愣地看向女帝。那雙晶瑩剔透的狐狸眼,紅腫得如核桃一般,滿臉的淚痕,髮髻凌亂不堪,身上白色的春袍,處處都是褶皺。
“徽兒。”延載女帝緩緩地坐在床邊,輕聲喚道。
“娘……子……”獨孤郗徽愣愣地回道,嗓音沙啞得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知為何,延載女帝感覺自己的心痠疼痠疼,她小心地拉起獨孤郗徽,抱在自己的懷中:“徽兒,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獨孤郗徽一下紅了眼眶,手緊緊地抱住了延載女帝的腰,小小的頭顱埋進了女帝的肩窩。沙啞的嗓子已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水卻打溼了女帝的衣襟,身體瑟瑟地發著抖。
延載女帝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惟有輕輕地撫著獨孤郗徽的背,生怕他哭岔了氣:“是娘子惹徽兒不高興了嗎?”
“娘子……不要不要徽兒……徽兒雖……雖不如他好看……可是徽兒會比他聽話。”小手攥緊延載女帝的衣襟,仿如一個隨時可能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
延載女帝感覺自己那佈滿寒霜的心,瞬時軟了下來。她輕柔地扶起獨孤郗徽的小腦袋,一點點地擦拭他臉上的淚痕:“徽兒怎能這般想呢?在娘子眼裡徽兒是最好看的,誰也比不了的。”
獨孤郗徽勉強地將腫脹不已的眼睛睜開,看向延載女帝:“真……真的嗎?”
延載女帝接過福來公公遞來的棉布,輕輕地擦拭著獨孤郗徽的腫脹的雙眼。獨孤郗徽猛地一躲,疼得呻吟了一聲。的c2
“這般模樣的徽兒娘子可不喜歡,徽兒美美的娘子才會喜歡。以後徽兒不能哭,知道嗎?如果再哭成這副醜模樣,娘子就不要徽兒了。”延載女帝佯裝生氣地說道。
獨孤郗徽怯怯地拉住延載女帝的衣襟,乖巧地閉上眼睛,小臉悄悄地伸到女帝的手中的棉布下,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一絲笑意爬上了延載女帝的嘴角,直至眼底,她更小心地拿著棉布,給獨孤郗徽的雙眼消腫。延載女帝自小從未伺候過人,下手固然很輕但手法卻不得當。獨孤郗徽疼得直抽氣,卻不躲閃,乖順地任延載女帝擺佈。延載女帝心中對他不禁又憐惜了三分。
待到獨孤郗徽的雙眼不那麼腫了,女帝溫柔地笑著,將他抱到擺好膳食的桌前,哄道:“徽兒一日未進膳食,餓不餓?”
獨孤郗徽似是有點害羞地將臉埋進延載女帝的肩窩,輕點了一下。
福來公公上前一步想將獨孤郗徽接過去,卻被延載女帝攔了下來。延載女帝抱著獨孤郗徽坐了下來,示意著宮人佈菜。
獨孤郗徽嘴角輕揚著,微腫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一對好看的酒窩內彷彿盛滿了蜜一般,一口口地吃著延載女帝喂的飯。
延載女帝見獨孤郗徽小小的嘴巴被白飯塞得滿滿的,夾起不遠處的青菜放在了獨孤郗徽的嘴邊。
獨孤郗徽小小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微微地撇開了臉。
“小公子,從不吃任何青菜。”福來公公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
延載女帝微微揚眉,附在獨孤郗徽耳邊,輕聲道:“徽兒覺得自己不如他好看,是嗎?”
獨孤郗徽愣愣地看著延載女帝,頓時紅了眼眶:“娘……子。”
“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