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獨孤郗徽和我的仇早已解不開了,也不差你這一件。”西樂恨恨地說完,猛地轉過臉驚異地問道,“那日你沒聽到我們說話嗎?”
“我……那日被他打傷後……耳朵一直疼一直疼,你們的對話半點也沒聽到。”訾槿低下頭去,不敢看向西樂,怕慘了西樂那陰晴不定的脾氣。
“什麼?!”西樂愣愣地看向訾槿,良久後才回過神,不確定地問道,“真的?”
訾槿努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仔細地觀察著西樂陰鬱異常的臉色。
西樂眼神異常複雜,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訾槿的頭髮,思緒不知飛到何處。
訾槿嘴角沁著賊賊的笑容,乖順地窩在西樂的肩頭,彷彿無數次向魚落撒嬌那般。訾槿終於知道撒嬌這套,不光能將魚落吃得死死的,就連陰晴不定的西樂也能頃刻間搞定,心中頓時愉悅異常。
良久後,西樂回過神來,抬手迅速地點住了訾槿的睡穴,靜靜地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才輕輕地將她放平床上,掖好被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公子請進來了吧。”
獨孤郗徽幾乎是話一落音,便走了進來,飛快地瞟了一眼睡得異常安穩的訾槿,隨即斂下眼眸,似是不甚在意地問道:“如何?”
西樂微微垂頭:“我家姑娘自兒時體弱非常,靠著大量珍貴藥材才得以續命,自是沒受過一絲一毫的創傷。公子那時下手,少說用了三成的功力,若放在一般人身上自是無事,但這區區三成功力卻傷了我家姑娘的內臟。還望公子記住與我家主子的約定,善待我家姑娘。”話語之間特別強調了“我家”兩字。
獨孤郗徽灑脫地坐到身旁的椅子上,微然一笑,美目流轉,望向窗外:“既然你家主子如此在意,為何我要的人卻遲遲未到?每個人的耐心都會被磨盡的,到那時……可沒有人能保證你家姑娘的安危。”
“從此地到辰國皇城的時日,公子怕是比我等下人,算得要清楚得多,還望公子斟酌慎重。我家主子讓我給帶話給公子,若姑娘再有何閃失……魚,死網破。”西樂雖一直垂著頭,但聲音卻是鏗鏘有力。
獨孤郗徽猛地起身,怒目瞪著婦人裝扮的西樂良久,似是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呵……你家主子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魚死網破。若她本人不願前來,司寇郇翔定不會逼她。既然她來了,你主子更是不敢動她。你家主子可是自小怕兄長怕得厲害,你大可不用威脅我,只要我等到我想要的人,自是會善待你家姑娘,若等不到……我也是非常期待……魚,死網破。”
西樂垂下眼幕,不再辯駁,從懷中掏出一個普通的小瓷瓶,恭敬地雙手奉上:“每日一粒給我家姑娘服下,小婦人先行告辭了。”
樓爍上前一步,接過瓷瓶:“來人,送夫人。”
一個家丁恭敬地站到門外等候著,西樂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訾槿,轉身離去。
待西樂走後,樓爍俯下身問道:“可需我派人跟上?”
獨孤郗徽坐在原處,望著訾槿安逸的睡顏:“不必管她了,看看瓶中有幾顆藥丸。”
樓爍依言開啟瓶子,回道:“三粒。”
“不出三日嗎?……她對……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獨孤郗徽眼眸,視線並未離開訾槿的睡臉,眸中卻浮現,前所未有的迷茫。
春末的夜晚薄涼得讓人寂寥,獨孤郗徽抱著雙膝坐在湖邊的草叢中,望著湖中的荷葉,滿眸的嚮往與期待。他嘴角泛起一絲飄忽的笑容,眼眸是一片迷離的水霧,遠遠看去仿如迷路人間的仙人。
樓爍悄然走近:“主子……小姐醒了正要用膳,您也一日不曾用膳,是否與小姐同用?”
獨孤郗徽並未回頭:“不了,下去吧。”
樓爍抬眸看了一眼獨孤郗徽的背影,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