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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堆男寵,下面的人為討好他,更在各地收集了送他,讓他變本加厲。我不敢管他這些髒事,特意叫了司徒信留在他身邊,那人也是世家子,卻算精明,陪著他吃喝玩樂,也能給他擦擦屁股。沒想到事情被人家曉得了不止,還拿到這裡當著朝臣的面宣揚,不必想都能知道這是二哥的主意。

父親一貫尊禮,即使是家宴,這樣吵鬧也是不妥的,輕咳了一聲,眾人亦識趣的沉下聲來。可不知哪位內眷沒來得及收住笑聲,一句“怕也沒有女孩兒願意嫁他”,生生叫一廳的人都聽了去,不少人頓時臉色煞白。

父皇怫然拍案,頓時就將那人掌嘴:“明天就著禮部將三品以上大員的待字女兒都擬了名單上來,立馬就將這婚辦了,朕倒要瞧瞧誰還敢亂嚼舌根。”

或許因為得位不正,他登極後納言兼聽,極少動怒。可當年爹爹是靠了毒死前朝三子奪位,而所謂體弱病卒,下詔讓賢,不過一個幌子。後來的仁慈儒雅,通通是用來騙天下人的,追根溯源,父親是個武將,而且是個心狠手辣的武將。因此底下的大臣命婦無不噤若寒蟬,挑起話頭的張氏更是面色如土。

我汗毛倒豎,憂心如搗。眨眼間,卻見大哥不識時務地搶到前面,說了句:“父皇恕罪,兒臣不想娶王妃。”我腦中一炸,心想他不要命了不成?腳下一抬,便欲向前奔去,卻叫人死死拉住。

大熱的天,孃的手還是冰的,瘦得硌人,抓得青筋暴起,還是沒多大力氣。我微愣,一下便掙開了,一個踉蹌摔了出去,不敢往回看。連滾帶爬跪到了大哥身旁,拉他一起磕頭。

父皇唇線緊抿,鼻翼微抖,手指著地上的大哥,久久講不出話來。可瞳中卻有一朵熾火,將兩眼燒得通紅,彷彿誰再觸一下,便要從裡頭流出熱膿來,燙破那張君子皮相,讓觸逆鱗之人浴血焚身。

我怎麼會以為能瞞得過他?

他定是早就曉得,一直不肯說穿,就是要等剛剛那個機會,好逼大哥成婚,止了悠悠之口,全大家臉面。

我渾身汗溼,手足發僵,仿若當年闖了鯤鵬閣,也是這樣,魂飛膽裂,大氣不敢喘一口。當年的他,或許還會憐我的天真,可如今,他已成帝王,而我也沒了在朝堂大哭出聲的勇氣。

如今只能先行緩兵之計,可數種藉口在心中轉了又轉,卻不敢輕易出口。這次敗了,就等同我的一面大旗倒了,幾年的努力便將付諸東流,一切又會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冬天,那個彷徨無助的時刻。

我是該再裝一次神棍,騙大家說他不宜早婚?還是說他心懷大志,決心先作出一番功業?就怕前計一用再用,會惹人疑心;而後一說法,我覷著他的呆相,頂多就屬賢良寬厚,連我都不信的說辭,如何取信他人?但時間拖得越長,對我便越不利。

我看父皇忍無可忍,正要摔杯,忽然一個激靈,衝口而出:“父皇容稟,這都是女兒的錯。是昭兒看二哥成親後,不如往日般愛護我,對大皇子埋怨了兩句,這本是句玩笑話,卻讓大哥當了真,起誓說要看妹妹有了歸宿,才肯娶妻生子。大皇子孝悌仁愛,體恤弟妹,求父皇萬莫要因此加罪於他。”

我派的臣工連忙附和,反求嘉獎大哥,不少中立的人見父皇神色稍霽,也暗自鬆了口氣。二哥笑容可掬,也開口附議。誰知他轉過頭來又問:“算起來,妹妹也該及笄了吧?”

我猜不出他的用意,只好應道:“過了年便到十五。”

如此輪番對答,終算扯開了話題,見父皇雖眉頭糾結,卻擺了手。我憂心忡忡地往回走,忍不住往二哥一邊看去,見他正和二爺黨的幾個禮官低聲討論,時而相視而笑,明明正常的很,我心裡卻不安。攤手一看,已是滿掌汗潮,像剛抓了把碎冰,茲溜溜融在手心,弄得巴掌涼颼颼,又滑膩膩,抓不住一絲頭緒。

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