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恆喜滋滋地把兩百塊收好後,才若有所悟地問道。
“想找他幫個忙,不過估計找不上。人家是天大的人物,哪會理會我這種小角色?”範飛苦笑著遮掩了一句,然後大步向前走去。
“你想找他對付姓海的?”呂恆在後面嚷了一聲。
範飛沒有吭聲,繼續大步走著。
呂恆若有所思地看著範飛的背影,半晌才微微一笑。
…………
呂恆把範飛帶回了東塘派出所,把錄音筆裡的內容拷到了自己電腦裡。想了想之後,他又拿了個盤多拷了一份,然後把盤鎖好,和範飛一起離開了派出所,去了一趟縣法院。
在回東塘派出所之前,呂恆便和縣法院執行局副局長謝愛雲聯絡上了,本來是要去謝愛雲家裡拜訪一下的,但謝愛雲說他正在辦公室加班,於是約呂恆他們去法院見面。
呂恆說謝愛雲這個人還算比較正派,把東西交給他可以放心。而且呂恆和他的私交也比較好,謝愛雲家裡被盜過一次,是呂恆破了案,幫他追回了近萬元的財產,另外謝愛雲以往在拆遷違章建築等強制執行案件時,還曾讓呂恆他們這些警察幫過不少忙,所以謝愛雲這回肯定會盡心盡力地幫忙的。否則如果交給範飛所說的那個對範之然態度比較惡劣的包法官,萬一包法官和史亦家關係好,提前透露點風聲,股市的財產一被轉移,那就麻煩大了。
呂恆這麼一說,弄得範飛也再次緊張起來,於是趕緊問要不要給謝愛雲塞個紅包什麼的,讓他盡心幫忙,儘快把史亦股市裡的那三十萬給執行了。
“放心,他不收禮的,更何況是我帶你去呢?我和他是哥們!”呂恒大刺刺地說了一句,隨即又打了個響指,笑道,“當然,咱也不能完全空著手去,總得買兩條煙意思意思,聯絡一下感情吧。”
“哦,明白了,收菸酒不算收禮。”範飛識趣地點了點頭。
“誰說不算?”呂恆翻了翻白眼,說道,“不過這煙不是你送的,是我給哥們捎的,所以這煙不是禮品,是我的正常人情往來,懂嗎?”
範飛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托熟人辦事的好處,於是趕緊去買菸。他本來想買92塊一條的精白沙,卻被呂恆嘲諷了一句,說不如買44元一條的軟白沙好了,可以多省一點錢。範飛明白呂恆的意思,只得咬牙掏出了6?元,買了兩條藍芙蓉王煙,又向老闆要了兩個黑塑膠袋,當作遮羞布把煙給裝了起來。
這種煙範飛這輩子也只抽過幾根,還都是有錢的同學和熟人發給他的,其中有兩根範飛還捨不得抽,揣了一星期,最後回家送給了老爸嚐鮮,其中有一根悲劇地揣得發黴了……所以此刻一下子買了兩條,範飛覺得自己挺悲壯的。
範飛昨天身上還有一千一,請呂恆吃飯花了近一百,又被呂恆訛去二百,加上這6?元煙錢,只剩了一百多。加上昨天買的手機,範飛這兩天消費了近萬元,這是他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奢侈,讓他很有些肉痛,儘管其中大部分錢是丁詩晨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我這是教你做人的道理。”呂恆笑呵呵地攬著範飛的肩膀,邊走邊教育道。
範飛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對於體制他還是有所瞭解的,韓龍以往就做出了很多榜樣,只不過他身上實在沒錢,也就難免心疼了。而且呂恆剛才在小樹林裡把自己說得極有正義感,但看他敲走自己兩百塊和讓自己買好煙時的這份嘴臉,範飛又多少有些懷疑這傢伙是酒後扯淡,把他自己幻想成了一個正義的警察,實際上仍然是敗類一個。
縣法院是一棟六層高的樓,不算氣派,只是大門上掛著的巨大國徽很是顯眼,顯出一種特殊的氣派和莊嚴,這讓範飛心裡多少有點敬畏感,於是輕輕地掐了掐手裡的煙,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好敬畏的——他們學校的法制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