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你怎麼吃的那麼開心啊?”花千骨笑著問道。
糖寶的小腳將懷中的白團子舉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般呵呵笑起來。
“骨頭骨頭,這是爹……東方剛剛送給我的棉花糖哦,骨頭要不要吃呀?”糖寶一扭身子,靈活地躲開了安雨在聽到它說錯話時伸過來的魔爪。
就這麼小小的一團,也就糖寶能像個孩子一樣歡喜半天了。
花千骨撓撓糖寶的小腳,在糖寶嘻嘻笑著忍不住說癢的時候才住手,“糖寶你自己吃吧,我吃果子就好。”
就這麼點棉花糖,連她塞牙縫都不夠呢
安雨顧自清點著揹包裡藏著的東西,當數到花千骨隨手放進去的玉簪時眼皮不經意抬了一下。
“你怎麼把這簪子帶來了?”
花千骨見安雨發現了玉簪,罕見地皺了眉,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臉上漸漸冒了汗。
咬了咬唇,花千骨正色說道:“小雨兒,我知道這玉簪的主人是誰了。”
“什麼?”
“這支玉簪是已故的木樨鄉徐家大奶奶的。她跟我託夢,說她被奸人殺害死在了蘭若寺裡。昨晚上哭著求我,想讓我去蘭若寺幫她收屍。”
花千骨大喘了一口氣。這是繼死在茅山上的林隨意之後第二個入她夢的鬼魂,說不怕都是假的。
安雨不覺擰眉,她昨晚並未見到過任何鬼物前來。
“也許只是你做夢而已呢?”
“不會的,”花千骨反駁了安雨一下,自己卻有點不確定,囁嚅道:“我也不信,但是她說的真的很像是真的。她還說如果不信的話,讓我去郭北縣內找人,問他知道不知道城南的丁襄。”
說得這麼詳細,找不到地方都不可能。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兩人便正容亢色地走回了茶樓。
那城南,的確是有一個叫做丁襄的姑娘的。所有人皆說是自幼失了父親,孤兒寡母靠著做胭脂水粉為生,和花千骨夢中人說的一模一樣。
丁襄和鄰里鄰居的陸恆互為青梅竹馬,也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兩家也是默許了。陸恆本打算高中後便迎娶丁襄過門,誰知突然地冒出來了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還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哥。
為了這婚約,丁襄眼淚流乾寧死不屈,卻在母親的以死相逼下上了花轎。誰知飛來橫禍,迎親隊伍在蘭若寺停歇時一夜間全部慘死,而最慘的是當夜的陸恆也在蘭若寺內留住,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懸樑自盡。
好端端的親事,卻成了郭北縣的一出駭人驚聞的慘案,蘭若寺的風聞更甚以前…
…
等東方異去市集上買完要讀的書籍,帶著給花千骨和糖寶的好吃的回去的時候,聽到的是一道晴天霹靂。
花千骨說,他們必須,再去一次蘭若寺。
為什麼?東方異真的問了。
安雨幽幽地說:為了給一個無辜死在蘭若寺中的少女收屍,為了替一個孤魂野鬼了結心願,為了不麻煩怕鬼的東方兄我們決定今晚自己去了。
噗的一聲,東方異直接噴茶,輕而易舉地從安雨的左眼裡看到了“膽小鬼”,右眼看到了“不帶你玩”。
東方異看著兩隻黑著臉的小朋友,頗為無奈地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蘭若寺是極為偏僻荒涼的地方,流寇賊子、野狐鬼怪都有,出了事誰都救不了。我說你們兩個,怎麼總是往這麼危險的地方鑽啊?”
蘭若寺真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裡面有一窩子女鬼和一個千年樹妖,上次他們兩個進去沒遇到便是大幸。
花千骨因著怕鬼還能攔一下,不讓她進去見到不好的東西,安雨卻是不怕死不要命的亂闖,頗有種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的覺悟。
現在呢,看這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