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這果然是殿下會幹出來的‘蠢’事兒啊。
兩個字——臭美。
……*……*……*……
襄國公府
燭火在酸枝梨木上的雕花圓桌子上幽幽地跳躍著。
兩道人影靜靜地在桌邊對面而坐,一老一少,老的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形還是高大而也算得上精神矍鑠,只是臉色因為長久的睡眠不足,老人斑一片片起,愈發地顯得他老了。
而他對面坐著的年輕公子,肩頭還包裹著一片紗布,手臂被紗布固定著吊在胸前,一張俊秀清美的面孔削瘦而蒼白。
“國公爺,您要準備的酒菜來了。”門外響起了襄國公親信的聲音。
襄國公點點頭:“都端進來罷。”
密室的門‘吱呀’一聲開啟,僕人將熱氣騰騰的精美酒菜送了進來。
“舅公,您今兒是怎麼了,咳咳……可是秋葉白又在朝廷裡刁難您了?”梅蘇看著襄國公的神情凝重,便輕咳嗽了幾聲問。
襄國公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神情陰鬱:“自從上次秋葉白傷了你的心脈之後,你就落了這個咳嗽的病根,教你外祖母擔憂得很,可是現在又不好請人來看,偏生你又受了傷。”
梅蘇搖了搖頭,伸手按住襄國公的手:“您讓外祖母不要擔心,現在有秦先生替我看著,待風聲過後,再醫治也不遲。” 他看了眼襄國公的酒杯,淡淡地道:“倒是您,喝酒雖然有助眠的效果,但是卻會更傷身。”襄國公看著他片刻,忽然嘆息了一聲:“定王心性不夠決斷,猶豫不決,而齊王心性卻又太陰狠毫無忌諱,只蘇兒你這孩子一向有魄力,有能力,人也細心,知進退,身體裡明明流了一半皇家的血,只可惜你不姓百里,否則舅公一定全力將你拱上皇位。”
梅蘇聞言,清冷似含著霧氣一般的眸底閃過一絲冰冷的異光,但他卻只垂下眸子,淡淡地道:“舅公,您是多想了,梅蘇姓梅,不姓百里,自然不能繼承百里家的江山,梅蘇也沒有興趣繼承百里家的江山。”襄國公看著他片刻,見他神情淡然沒有任何異樣,他銳利的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又喝了一杯酒:“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但是舅父絕對不會埋沒蘇兒的才華的,相信你父親也會好好地彌補你。”
他想起什麼,又繼續道:“是了,你不要對你父親如此冷淡,他對你未來還是大有用處的。”
梅蘇一頓,舉起酒壺為襄國公斟酒:“舅公不必為那人說話,梅蘇自然知道分寸的,必會物盡其用。”
襄國公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舉起酒杯對著梅蘇輕嘆了一聲:“昨日你外祖母將我叫了過去,說是秋葉白找她說了一件事情。”
“秋……葉白?”梅蘇聽著他這麼說,原本淡漠的眼底忽然閃過一絲波瀾,他抬頭看向襄國公。
襄國公眼底閃過殺意:“沒錯,秋葉白,他在賞花宴上狠狠地羞辱了你的祖母,而且還說……。”
“葉白說了什麼?”梅蘇神情微動,盯著襄國公問。 襄國公將手裡的酒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敲:“他要你祖母拿你的命去換他不主動對杜家動手!”
梅蘇一愣,眸光梭然陰沉下來,薄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像一把銳利的薄刀:“她……真是這麼說的?”
襄國公點點頭,恨恨地道:“你外祖母親耳與你舅公說的,豈能有假!”
梅蘇看著桌面上的酒,他沉默了一會,忽然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蘇兒,你且放心,你外祖母早已拒絕了那賊子的卑鄙要求,難不成他現在不對付咱們,以後就不對付咱們了,此等不安好心的賊子,直接除掉是最好!”襄國公看著梅蘇將酒喝完之後,沉聲道。
“舅公已經從江湖上新召集了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