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樓聽他那麼說,以為是已經醉了又加上傷心過度,所以不知所云,當下拉了椅子坐在他身旁,決心不讓他一個人喝悶酒,道:“好也罷,壞也罷,喝吧;東不管,西不管,酒管!無論什麼不開心的事,喝醉了便一了百了。來,兄弟陪你醉一場。”
展燕然拍了拍容樓的肩,欲言又止,轉而微笑點頭。
容樓端起酒碗陪他喝了一碗。
展燕然道:“好兄弟!你我相交這許多年,也是該一起醉一場了。”
於是兩人就著殘席一通豪飲後才各自散了。
這日,大司馬慕容恪連夜被皇上密秘招進宮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慕容恪滿腹狐疑立於殿前,正待發問,抬起頭卻發現坐在那張九五至尊椅子上的君王顯是又清瘦了一圈。
“皇上,近日國事煩勞,還需注意身體。”慕容恪不禁關切道。
“四弟,能拿下西秦,北方便為我大燕統一,若是能達成我的這個心願,累死也無妨。”慕容俊微笑道:“不過今日召你前來卻不是為伐秦一事。”
“皇上請講。”
“不忙,你先坐下。就我們二人的時候用不著那麼多禮數。”說完慕容俊離開龍椅,上前拉著慕容恪的衣袖,把他硬摁在近前的座位上。
慕容恪也不再客氣,順勢坐了下來,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四弟,你今天怎麼換作了急性子?”慕容俊露齒笑道。
慕容恪見皇上原來潔白的牙齒上茶漬漸深,皺眉道:“我急是怕擔擱了二哥的就寢時間,皇上聖體安康才是大燕之褔。”轉而有些責備道:“二哥,你最近是不是為了熬夜喝了太多濃茶?”
慕容俊嘆道:“就是這樣茶不離口,近來還是覺得精力不濟。很多想親力親為的事也只好丟給別人去做,雖然不放心,卻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伐秦一事又豈是三年五載就能全盤實施的?目前西秦論實力雖然不及我大燕,不過也相距不遠。我知你一心急著要統一北方,但凡事總要循序漸進,按部就班。若是為了這個而令皇上龍體有恙的話,才是大燕最大的損失。。。。。。”
慕容俊揚揚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我知道。你本不贊成我舉全國之力伐秦,你的顧慮我很早就明白,南晉桓溫的威脅的確要比西秦大。”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只是,能在有生之年統一北方乃是我的宿願。”
他走回到龍位上坐定,才道:“這個暫且略過不談。四弟,我今日召你前來,為的是想改立儲君一事。”
“改立儲君?”慕容恪以為自己聽錯了。
“暐兒雖然資質不差,不過比起衝兒就遜了不只一籌。在眾皇子中衝兒最小,不過得你悉心教導,我相信再稍加以時日,以後必成大器。”慕容俊笑道:“他是你的愛徒,想來改立他為儲君對四弟而言也算是喜事一件。”
慕容恪的臉色陰沉下來,道:“不可!”
“有何不可?”
慕容恪站起身,施了一禮道:“還望皇上牢記祖禮家訓。”
“哼!”慕容俊冷笑一聲,道:“祖禮家訓還不是皇上定的?我也是堂堂燕國皇上難道連這點主意都不能拿?原以為大司馬不會象那一干朝臣一樣迂腐,今日看來卻也是我高看了你。”
“皇上的意思是我慕容家誰資質高就該誰坐上皇位?”慕容恪眯眼一笑,不急不徐道:“若依皇上所言,我也想到那位子上坐一坐。”
慕容俊怒道:“你。。。。。。”他若不是信任眼前之人,馬上就可以治他一個謀逆篡位的死罪。
“祖禮家訓是誰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何這樣制訂。當年先帝最終未將皇位傳給五弟,絕不是迫於群臣的壓力,試想權威如他這般何曾受制於人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