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他。”
唐糖不放心:“胡來!毒也讓他吸?這小孩能不能盡心啊?”
紀理笑:“難道要林步清替我去給爺爺請安?你先去,我弄妥了就過西院去。”
唐糖想想這話也對:“都由我去就好,你這個面色,回頭再嚇著老人家,還是好好躺上一天,晚間再露面。我就說……你讓我一併替著請安了。”
“好。”
唐糖見那蛇毒當真不像是傷著他的樣子,心下稍定,行了數步又回過頭來調侃:“喂,你近來臉色其實一向不大好看……晚上去爺爺那裡,有工夫還是塗好看一點罷,不要浪費了手藝才是。”
他氣得直催:“小狐狸,還耽擱?”
“我就去!”
唐糖自己卻也是一身狼藉,遍身沾的不是灰漬就是血汙,只得回屋先換了一身,又待小胖子起了身,這才將刀刀領去西院一同請安。
紀鶴齡聽聞唐糖竟是替了他那個混球孫兒過來請安,只道他們已然和了好,歡喜不迭:“臭小子讓你一人過來,自己又在做什麼?元宵佳節別告訴他手頭還有什麼混賬公務。”
“二哥哥有點……累,這會兒還沒起。”
老爺子益發歡喜:“讓小子睡去,餓死不足惜,糖糖留在爺爺這裡吃早飯。小刀刀,今早曾爺爺這裡可有好多種元宵,特意找的都昌芝麻餡的,還有豆沙餡的、流沙餡的……”
紀刀刀只剩下咽口水的份,輕扯一扯唐糖袖子。
唐糖之所以憐惜這個小胖子,一來是因了那苦命女子的臨終請託,二來這紀刀刀同唐糖小時候還有一點相似之處,就是凡事都認死理。自從他孃親要他給唐糖下了跪,認下她這個後媽,他就賴準了一個唐糖。
許是紀刀刀前來認親的那個除夕夜,紀鶴齡盤問他舅舅謝小胖,盤問有一些狠。這位曾祖父疼他寵他,刀刀也盡力討好著一家子的長輩,但若是唐糖不在,要讓小胖子單獨與紀老爺子面對面,刀刀竟連平日的那副伶牙俐齒都不好用了,一張小胖臉漲得通紅,腦袋低得老低,總像是犯了什麼錯似的。
唐糖記掛著那頭,看看那隻小肉手,卻又於心不忍,依了刀刀留下用了一餐飯。
餐後崔先生的七歲的小孫女貓貓抱了自家貓咪過來同紀刀刀作伴,唐糖才得機匆忙奔回東院。卻哪裡還見那個蹤影,阿步倒在,說二爺早去了衙門。
細問傷勢,阿步只說傷勢無礙,而二爺忘了公文,他馬上還得送去衙門裡給他,匆匆忙忙也跑了。
唐糖暗罵一聲“老狐狸”,一聽門外有聲,是刀刀領了那崔貓貓過來看二呆。
崔貓貓家的貓咪是隻白貓,喚作笑公子。笑公子潔白無瑕,舉止優雅,二呆趴在它的身邊,這裡嗅嗅,那裡嗅嗅,用腦門上那撮灰貓拱它一拱。笑公子居高臨下睨它一眼,不為所動,二呆顯得更呆了。
笑公子孤清驕傲,卻有個特別的喜好,從小格外愛吃酸梅子,貓貓今天過來,隨手就給它帶了些。
二呆是個饞貨,吃罷了魚,便看上了人家笑公子盤裡的梅子,在它身畔蹭來蹭去。
貓貓很客氣地召喚它:“二呆,你也來吃一顆。”
二呆子當是撲毛球,對著那顆小東西猛撲過去,一撲梅子反倒滾遠了,它只好屁顛顛追著過去,笑公子又鄙夷地睨了它一眼。
怎料二呆不吃梅子不要緊,半顆梅子下肚,竟是接連打了十多個噴嚏,許是鼻子癢癢的緣故,難受得直用鼻子蹭地。
唐糖看呆了,招它過來,為它擦了鼻子上的灰,伸手替它撓一撓鼻子,見那個貓鼻子竟是通紅。二呆子許是被撓舒服了,伏下來由得唐糖擺弄,很乖巧的樣子。
鼻子不癢了,心就癢起來,二呆還想吃梅子,趁四下無人,撲到方才吃剩的那半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