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正用他特有的幽默把春晚推向了一個高潮,白雁把頭抬高了一點,跟著笑了笑,然後側下身,又窩在他的頸彎處。
接著,鐘敲響十二點,新春到了,窗外,煙花、爆竹競相炸起,震得小公寓的牆都在嗡嗡迴響。
“小雁,新年好!”康劍低頭啄吻了下她的唇。
“過年好,康劍!”白雁回應著他的吻。
康劍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以後,不再叫我領導了嗎?”心裡面因為白雁改口的稱呼偷喜著。聽她喊“領導”雖然親暱,但覺著隔了一層。連名帶姓的喊“康劍”,如同其他夫妻一般,這樣才家常。
他變換了下姿勢,將臉埋在了她的頸間,鼻息一下一下溫熱地噴在她的面板上。
“我有看過一個調查,說丈夫懼內的家庭才能幸福恆久。所以我決定,從此以後,在家裡,還是我來當領導。”她俏皮地微微仰起頭,嘴唇順著他的頸項向上,貼到他耳邊。
這不是一句情話,而是一個玩笑。康劍卻因為裡面出現的“丈夫、家庭、幸福恆久”這幾個詞有點小小的激動。
“那領導在新年下達的第一個指示是?”
“給你爸媽打個電話拜下年。”白雁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拿給他。康劍留下來陪她過年,她不清楚康雲林夫婦是回省城了,還是去了北京老家。
康劍看著白雁笑,真的撥通了電話。
“爸爸、媽媽,過年好!我和白雁祝你二老在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和和美美。”
白雁蹙起眉頭,還領導呢,拜個年這麼俗,說的全是套話。
“好的,工作定下來之後,我回省城看你們。”康劍合上手機,“我們也給你媽媽打個電話?”
白雁別過臉,低下眼簾,“她要睡美容覺,別打擾她。我昨天有給她發簡訊。”
“那好吧。”康劍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外面的爆竹聲漸弱,天地間終於有了片刻寧靜。
床頭燈熄去,兩個人躺回枕中,白雁在他懷中把自己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
其實,她不是多疑。康劍沒有把手機遞給她,讓她拜個年,她就猜出康雲林夫婦對她還是不能接受。但她無暇顧及這些了,原諒她的自私吧!
“康劍,明天,哦,是今天了,我要睡到自然醒。”她嘟囔了聲,抱緊了康劍,再沒動彈。
不一會,康劍就聽到她熟睡的呼吸聲,疼惜地吻了吻她的發心,跟上她的節奏,也有了一點兒朦朧的睡意。
康雲林和李心霞是除夕的早晨離開濱江的。兩個人因為康劍這次有驚無險特別興奮,嚷著要回省城好好過個年,大宴親朋,然後一家三口在初五再去北京看外婆。
濱江市政府給康雲林夫婦安排了輛商務車,陸滌飛一同坐車回省城。
康劍在幫父母退房時,聽大堂經理說白雁已經把房費結清了,他沒多說,只是笑了笑。
“劍劍,”李心霞剛才在房間裡聽康劍說要留在濱江過年,心裡面就酸溜溜的,“你真的不陪爸媽過年嗎?”
康劍推著輪椅,歉然地點點頭,“媽媽,就今年不陪。以後每一年我都會早早回家陪著你。”
李心霞紅著眼眶,不甘心地埋怨道:“你就不要騙我了,在你心裡,她比媽媽重要。”
她,就是白雁。李心霞仍不願提她的名字,但口氣不像從前那般仇視了。康劍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向她和康雲林細說了一遍。兩口子對坐著,半天沒說話,心裡面什麼滋味都有。
“媽媽,”康劍欠下身,看著李心霞,“不是因為她為我做了什麼,我要知恩圖報什麼的,我是為自己著想。過了年,我三十一歲,我不能再錯過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子了。說實話,我有點底氣不足,我要守著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