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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破魔矢(注32)般,離開駕駛座,往人群走過去。涼介也跟在一旁。

「喂,你幹嘛?」

兩人才剛靠近,睦便喊住他們。

橋叔揮了揮手上的箭矢,「我來把這個還給會長的兒子,」他以粗魯的口吻說:「因為他好像分不清楚人和山羊的差別!」

睦打量著箭矢,「我幫你拿去還他,」他說著伸過手來。

「不用。」橋叔兩眼直視著睦。

睦的臉一僵,板起臉說:「但現在正在宰殺山羊,不可能叫他。」

正要從聚集的人群中穿過的橋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涼介。涼介和橋叔四目相對,接著走上前穿過男眾。

高大的蘇鐵葉片隨風舞動著。會長几乎全身倚著樹幹,交疊雙臂站著。他的前面放了一塊榻榻米大小的木板,一身運動服並繫上圍裙的久朗正拿著菜刀剁肉塊。木板、肉塊及久朗的雙手都被血給染紅了。大量的血泊中,有個黑色的山羊頭。

涼介倒抽了一口氣。

他握住拳頭,別開目光後,才又端詳確認。

沒錯。

身首分離、骨頭也被肢解的,正是那頭黑羊。

「橋叔,」

「嗯。」

「我知道這隻山羊。」

久朗的下巴及鼻子也沾上飛濺出來的血。他一臉嚴肅,緊咬著唇,深鎖雙眉,一雙遺傳自會長的眼睛炯炯有神。對照之下,掉落一旁的黑羊頭,眼睛毫無神采,看起來甚至像半閉著。

涼介感到胸口一陣苦悶。正要後退時,橋叔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肘。

「那裡還有一頭。」

橋叔看著牛舍的方向。

那裡繫著一頭活生生的山羊。

是斑斑。

33

「今天早上久朗射中這頭山羊。」

會長向大家說明經過。

「因為射中要害所以一箭斃命。今天如果不肢解把血放掉,肉質會變差。本來想今晚為犬子設宴慶祝,不巧正好遇到颱風,所以只好等颱風過了再辦。如果煮羊肉鍋,可能還需要幾頭山上的羊,就算殺了那一頭恐怕也不夠。」

會長手指向斑斑。

站在涼介旁邊有個男眾低聲說:「那只是睦他們捕獲的。」涼介也認為應該沒錯。會長再次看向睦等人,露出「拜託你們了」的表情。

會長也對橋叔和涼介點頭招呼。

「橋田先生,萬一不夠的話,寄放在你那裡的公羊也可以給我吧?」

「是。」

橋叔頭才點到一半,久朗卻先抬起頭來。他瞄了涼介一眼,嘴角明顯扭曲起來。接著他重新握住菜刀,用力往山羊腳部的關節剁下。沉重的敲擊聲,連涼介胸口的舊傷也被震響了。

橋叔握著箭矢,和涼介回到小貨車上。

兩人都沒開口,始終保持沉默。

涼介從副駕駛座的窗戶看出去,強風吹得村落的道路上塵土飛揚,他的視線中有著斑斑的身影。

剛才斑斑始終凝視著涼介的方向。

它想必也看到黑羊被肢解的過程了。

涼介還在那裡時,斑斑有一度突然跳躍起來,系在它身上的繩子因而拉緊。斑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但立刻站了起來。它顫抖著身體,沒有啼叫,只是再度看向涼介的方向。

金色的瞳孔直直盯著他。

涼介產生這樣的感受。

直到返回橋叔的住處前,斑斑雙眸的光芒都殘留在涼介眼中,與他看到的一切景色重疊。家家戶戶院子裡的樹木都被強風吹得左搖右擺,從牛舍中被吹出來的乾草漫天飛舞,紅、黃色的朱槿交織搖曳。飛揚而上的沙塵中,夾雜著放學孩童的歡笑聲。還有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