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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看,樹幹下方到處都有小鳥的身影,它們蜷縮在雜草叢或岩石下方,躲避強風吹襲。

「斑斑,大家都到哪裡去了呢?」

涼介總算能在這裡卸下揹包。他開啟掀蓋讓斑斑出來。斑斑抖動著身體,想要甩掉身上的雨水,但它站不起來。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一起來就失去平衡,像是腳骨折般胸部前傾整個癱軟在地上。斑斑變得相當衰弱。

涼介抱著斑斑的前腳,把它拉向自己的腿際。

斑斑似乎想要把前腳往前踢,卻使不出力氣。即便如此,在燈光照耀下,它那雙金色的眸子仍緊盯著涼介,意志堅定地凝視著涼介。

涼介再次把斑斑塞進揹包裡,將揹包拉好,揹著它尋找其他的山羊。一邁開腳步,涼介似乎又聽見什麼人的聲音。

那聲音彷彿就在近處,又好像不是,而是從遠處對著這裡呼喊的聲音。就和在登山道聽到聲音時相同,那聲音直達涼介內心深處,始終在他心裡盤桓不去。這讓涼介非常難受,他撫著胸庁立不動。

其實這裡並沒有任何人吧?還是有人跟在他身後呢?

涼介搖搖頭,用頭頂燈照向四周,但除了搖晃的樹叢及雨水,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不,他看見了一個東西。涼介再度來到了那個洞窟。在這樣的夜晚,洞窟仍張著黝黑大口,彷彿那裡是他唯一的逃生處。

涼介向前跨出一步,接近洞窟。

那一瞬間,狂風像是爆發般向他撲過來,巨木群起哀鳴。可能是粗大的樹枝斷裂,涼介的背後發出炸裂聲。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進入洞窟。

涼介手腳並用向前爬行,不時撞到巖壁,在黑暗中掙扎前進。到處都有地下水湧出,他的雙腳泡在水裡。洞窟內迴盪著他平時沒聽過的嗚嗚聲,聲音雖大,但風勢似乎減弱了。洞窟阻斷了外面的狂風暴雨。

涼介用頭頂燈探照往左側緩緩蜿蜒的巖壁,巖壁上方及側面都有水噴濺出來。

再往裡面走,開始出現先前放置凝乳的巖壁隱密處及凹洞。到處都泡了水,所有的凝乳都消失無蹤。那些日子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努力?這想法使得涼介幾乎頹然坐倒在地。然而,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懊惱沮喪的時候,一定要找到能夠讓斑斑安心的地方才行。涼介再度邁開腳步。

洞窟不斷蜿蜒曲折,往深處延伸。有些地方甚至水深及膝。

他吃力地走著,差點摔倒時,背上的斑斑發出「咩」的一聲,接著他彷彿聽到遠處傳來山羊群的啼叫聲。

是斑斑啼叫聲的迴音嗎?還是……

迴盪在洞窟內的嗚嗚聲中夾雜著嘩啦嘩啦的水聲。可能是因為這樣,聽起來宛如某種言語。

洞窟裡到處都是水流,不是蓄積成池,就是形成漩渦。有些地方的水深超過涼介的大腿,深及腰部。水往洞窟深處流去。

涼介對這一點百思不解。如果這個洞窟和斷崖的風穴相通,那麼繼續往裡面走,照理該是漸緩的上坡,然而水流卻是流向洞窟深處。是不是在什麼地方有其他洞窟的開口,將這裡的水往地下吸入呢?涼介想用頭頂燈看清楚洞窟的深處,卻由於地形複雜,無法一眼看到盡頭。

涼介從嘩啦嘩啦的地下水聲中穿過,好幾次覺得寸步難行,但他仍然往深處前進。

他的猜測是對的。

洞窟內的地勢上升前,有個地下水潭。即使是透過頭頂燈微弱的燈光,仍看得出水潭的漩渦處水流湍急。越過水潭後,地下水流則逆向流動。過去來到這個洞窟不知多少次,涼介從未發現,原來洞窟的深處地勢呈V字形,而這裡正是最低的位置。遊渦下方想必是通往其他洞窟的入口,把這裡的水深深吸入。

涼介在漩渦前停下腳步,背上的斑斑這時再度啼叫起來。

他再次聽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