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斷絕了很長時間的聯絡但一聽到了對方的噩耗還是忍不住傷心。
不知怎麼的,瞧著醫院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幾分凝重的人來送蔣思思,趙虎臣就想起了爺爺去世時候的景象,同樣的冰冷但卻不是在太平間,而是在那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從一開始到閉上眼睛爺爺的臉色始終沒有任何病痛該有的痛苦和折磨感,這讓唯一侍奉在他床邊送他最後一程的趙虎臣心裡也稍安慰了一些,無論如何,爺爺是帶著笑容閤眼的,就算是沒有鑼鼓喧天的排場也沒有無數人悲傷忪哭的景象但老人就是臨進了棺材合上棺蓋時彷彿只是睡著了的臉上還帶著些微如釋重負的笑容。
那個細微的弧度給趙虎臣的印象深刻到永遠都無法忘記,一張棺蓋,幾抔黃土,就將他這輩子最親近的人和他天人永隔了起來,多麼遙遠的距離?遙遠到趙虎臣趴在那墳堆上時再也感受不到爺爺那乾枯而帶著深深皺痕的手掌溫度。
想著想著,趙虎臣的鼻子也一酸,他及時地吸了吸鼻子,緊了緊手中的手,藉故笑道:“天氣真冷啊。”
第113章 一抔黃土一行墓誌銘
天氣的確很冷,寒氣彷彿直逼人心,讓人在這個寒冷的季節很難瀟灑和愜意起來,街上一陣寒風吹過,裹著被世俗渲染得渾濁的味道讓人瑟瑟發抖,帶來了些寒冷,帶走了些溫暖,人和人之間都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想要相互取暖也是奢望。
楊采薇使勁地縮在趙虎臣懷裡,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只是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身體隨著慣性在向前移動,腳步和跨步的幅度完全隨著趙虎臣的走動而走動。
“貝多芬臨死的時候對周圍的人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朋友們,鼓掌吧,喜劇結束了。身上俗味太濃的我們很難站在一個超然物外的角度去看待這樣一句令人感受複雜的遺言,但或多或少我們總是能觸控到這位樂聖的豁達與睿智。人的一生和終點都是相同的,這就是一道命題固定答案也已經確定了的方程式,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充實和豐滿起這個過程,所以說生命就是一個辯證的過程。聖徒奧古斯丁的墓誌銘是這樣的,他說,死亡並不是缺席,只是隱身而已。或許死亡並不是一種消亡,如同生來是從另一個地方誕生到這裡的儀式一樣,死亡也只是從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的必要儀式,人之死,喜怒,哀樂都隨之消散,過往恩情愁怨也都泯然一抔黃土,為逝者的傷心是挽留,讓亡的人繼續留戀在這個世界上,遊不開走不了,與其痛苦,到不如釋懷。”趙虎臣半抱著楊采薇,俯下身來在丫頭的耳邊輕聲呢喃,他的眸子和語氣一樣飄忽迷離,含著一些細枝末節的哀傷將他的眸子一點一滴地雕琢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具吸引力的藝術品。
“這是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師父坐在我的身邊告訴我的,那是我第一次喝醉,我跟師父兩個人坐在山上,爺爺的墳邊,我就跟個瘋子一樣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唯一希望的就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醒來之後一切都恢復原裝,但師父告訴我可以大醉一場但不能懦弱地低下頭,對生活低頭對命運低頭只能讓他們更加猖狂,我應該狠狠地挺胸抬頭,活出一個人模狗樣來給在天之靈的爺爺看。之前那番話我這輩子都記在心裡,現在把她送給你。”趙虎臣輕輕道。
生存還是滅亡,這是一個問題。但這也是一個永遠都無解的問題,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懂的。”楊采薇對趙虎臣露出一個笑容,雖然少了幾分熟悉的調皮和燦爛,但的確是發自內心。
趙虎臣點點頭,輕輕在楊采薇的額頭印下一個吻,輕輕出了一口氣,抱著這妮子走在大街小巷,看著明珠的繁華和骯髒,心中一片寧靜。
從夕陽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