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而他率先對軍隊使用法術,只怕也會引來許多麻煩。不過事情已經走到這個份上了,不管怕不怕麻煩,麻煩都會找上門來,唯有多做些思想上和行動上的準備了。
這時一輛精緻小巧的馬車急急而來,後面還跟了四個相貌不俗的護衛,車停穩,下來的竟然是謝道韞和謝玄,看門的警衛忙進去報告場主大人。
周全不由奇怪,王凝之已經來過了,謝道韞又來做什麼?不過他一看到大才女姐弟倆的表情,就知道又有麻煩事了。兩人的臉色很不善,似乎很傷心,似乎又帶著憤怒,連一向很“貼”周全的謝玄也沉著臉不說話。
把無關的人趕走後,謝道韞才冷冷說道:“不知周場主去哪裡逍遙了三個月,害得全天下的人好找啊?”
“噢,這個,有點事耽誤了。”
“說起來這次是你第二次失蹤了,每一次失蹤都讓你名聲與美人雙得,想必是越玩越有興致,可是你曾設身處地想過靈柔妹子的感受?”
周全不知她為何這麼大的火氣,她是當代有名的才女加美女,又是王凝之的夫人,謝安的侄女,邱靈柔的幹二嫂,周全倒是不能不給她一點面子,只好說:“我若要搏取名聲,可以用的方法多得很,何必拋家棄妻玩失蹤?柔兒對我的情義我自然知道,她的傷心和痛苦我感同身受,我會好好待她,補嘗她的。”
謝道韞怒氣更甚,“好啊,原來你還是知暖知熱有情有義的偉丈夫,那為何獨對我妹子絕情絕義?她對你一往情深,相思成疾,你卻從不曾去見她一次,你莫名失蹤了三個多月,如今她已形銷骨立,命懸一線,只因牽掛著你的下落才強撐著一口氣。你,你你竟然還不去看她一眼!”
周全頭不由嗡的一聲,象被敲了一記悶棍。那一次故意把謝雨卓氣走後,他心裡也一直覺得愧疚,但後來謝雨卓都沒有出現過,他以為事情就過去了,畢竟還是個小女孩,也許早已“移情別戀”了,哪曾想事情變得這麼嚴重!
“我,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啊!”
謝道韞一愣,“難道我家三叔沒對你說?”
“從來沒有提過。”
謝道韞滿臉通紅,盈盈向他一禮,“是我錯怪元歸了。想不到三叔這麼狠心,二妹已經垂亡了,他還在瞞著,連讓她見上最後一面都不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道韞這才從頭說來。原來那次謝雨卓見到周全對文風熱情洋溢,對她不屑一顧,回去後就病倒了。她是豪門嬌嬌女,金枝玉葉,性孤氣傲,何曾受過這樣的打擊?可是又不願把心裡的深愛說出來,思念與鬱悶同糾纏,茶不思飯不香,不病倒才怪。家裡人雖然知道個大概,但因為絕對不可能把她嫁給周全的,所以裝作不知道,不在她面前提周全一個字,同時抓緊給她安排門當戶對的親事,希望找個如意郎君,自然就什麼事都沒了。
可是謝雨卓一顆心已經系在周全身上了,如何能再看得上別人?況且這些只會薰香抹粉,服散空談的豪門子弟,如何能與文武雙全,見識、才學、符法世所罕見的周元歸相比?她以死相抗,寧可自殺也不嫁別人。我不能嫁給寒門之人,我都不嫁總可以了吧?於是這事就這樣拖下來了,她也日漸消瘦,清江造船場離城只有幾十裡,她隨時都可以去見心上人的,但她的驕傲和自尊、家族的宿命卻讓她無法邁出家門。她並不恨周全,只恨自己生在豪門!
周全整日裡東奔西走,三天兩頭不在家,謝府的人也有意瞞著他,他如何能知道謝雨卓的事情?等到他失蹤三個月,謝雨卓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謝安出發前,謝道韞曾一再委託謝安,如果見到周全,一定要告訴他這件事,並且讓他第一時間回來與謝雨卓見上最後一面。但謝安遇到周全後隻字未提,周全完全矇在鼓裡,直到這時謝道韞上門來問罪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