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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頁

「啪嗒」一聲,一塊繡了金龍的巾子正正糊到祁果新的腦袋上,等她兩手並用地把巾子從髮飾的糾葛中扯下來,耳邊只聽到了皇帝簡明扼要的一字聖旨:「擦。」

祁果新一哆嗦回神,對方才的精神恍惚感到非常羞愧,虧她平時自詡好人家的姑娘,竟然看爺們兒的那個。

臉燒得燙燙的,連帶著身子也熱乎不少。祁果新把巾子浸進水裡,手背碰著水溫,她皺皺眉說:「萬歲爺,您稍待,水涼了,奴才去提溜一盆熱水來。」

今兒的水似乎涼得異乎尋常的快,祁果新哼哧哼哧從門簾下把熱水往回抬,邊走邊低頭,發現專供皇帝擦洗的木盆上統一鑲了一層銀箔,問題沒準兒就出在這層銀箔上。

換了平常的木盆木桶不成麼?鍍層銀能怎麼著?這時候瞎顯擺富貴給誰看呀。為了減輕沉重的差事,祁果新拐彎抹角地笑道:「萬歲爺,您這盆鑲了銀箔,水涼得快……」

皇帝垂眼看她,興許是害羞吧,她一直低垂著腦袋探地面。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材是多麼百裡挑一的出眾?這輩子能有幾個像他這麼寬肩窄腰的漢子?

不看是她的損失,皇帝在心裡腹誹,皇后真是個沒有眼力的人。

不對,她怎麼可能還看過別的爺們兒?

想著想著,皇帝不夷愉了,冷冷地呲著牙花兒,「銀箔怎麼了?否則碰上像你這樣居心叵測的,朕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給朕下毒?」

祁果新兩眼直勾勾盯著地面,手裡把帕子攥得死緊,生怕不小心一抬眼瞧見皇帝,她實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上前勒死他。

祁果新心想:你可快閉嘴吧,再瞎叨叨下去,我怕我真的忍不住要毒死你了。

帳子裡四面八方都置了四方燈,光明晃晃的,就這麼直直的袒/露身子,皇帝即便是大老爺們兒也難免有些難堪,他用兇惡掩飾難為情的情緒:「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凍死朕?」

氣到忿然作色,祁果新把巾子往皇帝肩上一砸,粗聲粗氣地大吼道:「抬手!」

朝他噴火,她是不是瘋了?皇帝滿面訝色地轉過臉望著她,「你說什麼?」

憤怒和悸慴要是擺一塊兒,地位絕對是要往後捎捎的。想起承順公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的腦袋瓜子,祁果新瞬間變臉,笑得甜絲絲的,「萬歲爺,奴才這便要伺候您擦洗了,勞駕您高抬貴胳膊。」

不擦不知道,萬歲爺穿上衣裳看著精瘦精瘦的,原來胳膊比她粗壯這麼多,線條緊實又有力。

兩隻胳膊很快擦完了,拿上換洗的新巾子,祁果新繞到皇帝的身後。

寬寬敞敞、結結實實的一塊大背,祁果新嘖嘖讚嘆一聲,捏著巾子順著脊椎骨往下一抹。

皇帝渾身難以抑制地一顫,悶哼一聲。

祁果新唬了一跳,巾子都差點掉了,緊張萬分地問:「奴才弄疼您了?」

「你給朕閉嘴。」皇帝是凶神惡煞的羅剎鬼本尊,一開口就是惡語相向。

惹不起躲得起,算了算了,背就這麼著吧,不擦了。

祁果新跪在了皇帝身前。

這個姿勢,這個高度……饒是自制力如皇帝,也覺得要瘋了。

祁果新視線別彆扭扭地落到皇帝腹間的豆腐塊上,從一數到八,排列得整整齊齊,她憋住了呼吸,哆哆嗦嗦地把巾子伸過去……

皇帝猛一抽氣,她手勁兒太小,撓癢癢似的抓來騷去,癢得人心肝兒直顫。

實在太癢了,皇帝快要憋不住發笑了,難耐的程度之重,連底下將將冒頭的小皇帝都縮回去了。

皇帝艱難地隱忍著呲噠她:「瞧你這力不能支的樣兒,進膳都白瞎了?」

這不是怕他嬌生慣養不耐受嘛!祁果新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