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已經快放棄了,她又毫無預兆地回來。並且變得比以前更加出眾惹眼。
西北圍場那一曲琴音,不知俘獲了多少望門才子的心。呂江淮生怕別人發現他的寶貝,趕緊讓母親陸氏上將軍府提親,他聽說殷氏對自己也是頗為滿意的時候,一整夜都沒有睡著,只盼著能早日將蘇禧娶進門,他一定會一心一意地對她。
就在他暗自歡喜的時候,一道聖旨下來,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那段時間呂江淮鬱鬱寡歡,誰都不見。直到蘇禧和衛渢成親的那一日,他遠遠地看了一眼,蘇禧穿著大紅喜服,臉蛋掩在銷金蓋頭下,只露出一雙玉白雙手。也是像今日這般的場景,紅綢,紅燭,紅燈籠,他不敢多看,騎馬匆匆地離開了。
眼下呂江淮愣愣地看著蘇禧,忘了動彈。
蘇禧今日穿了一條五色梅淺紅裙子,梳著凌雲髻,頭上只戴了一對玉葉金蟬簪,皓齒蛾眉,盼倩淑麗。數日不見,她便由當初俏麗的小姑娘,變成了嬌美的新婦子。
讓她從姑娘變成女人的,是另一個男人。呂江淮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半響,張口啞聲道:“衛夫人。”
蘇禧未料會在這裡遇見呂江淮,早些日子殷氏提過兩人的親事,眼下見面多少有些尷尬。她抿抿唇,遲疑片刻,旋即揚起笑臉大大方方地一笑道:“呂大哥。”她見今日只有呂江淮一人,不見呂惠姝,緊接著道:“姝姐姐沒來嗎?”
呂江淮道:“小妹在家中學習女紅,不方便出來。”
呂惠姝也到了出嫁的年紀,陸氏近日在忙著為她相看親事。陸氏見女兒性子大大咧咧,與男孩無異,為了讓她收心養性,便不許她出門,讓她一心學習刺繡。
蘇禧一想到呂惠姝那般英氣豪爽的姑娘被關在家中繡花,便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兩靨盈盈,杏眸彎彎,“好些日子不見姝姐姐了,不知姝姐姐過得怎麼樣。”
呂江淮目光痴痴,順著她的話道:“改日你們可以出來見一面。”
蘇禧頷首道好。見時候不早,便沒有與呂江淮多言,讓他早些回去,自己則坐上了晉王府的翠幄清油車。
就在蘇禧踩著腳蹬上馬車時,身後一個下人推著推車從後面經過。貨物太高,擋住了下人的視線,就見最上面的黃楊木箱籠搖晃了晃,在她頭頂上方掉了下來。
蘇禧恍然未覺。
呂江淮驚了驚:“當心——”
說著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蘇禧身後。那箱子恰恰好砸中了呂江淮的後背,箱子裡裝了一個掐絲琺琅雙螭瓶,掉在地上摔了粉碎。他只悶哼一聲,皺了皺眉。
倘若沒有呂江淮,那瓶子很可能就砸在了蘇禧頭上。
今日陪著蘇禧出門的是聽鷺和聽鸝,會武功的聽雁不在。是以箱子掉下來時,她們竟沒人察覺。
那推車的下人連連道歉,表情好似要哭出來了。且不說他差點傷了世子夫人,單這一件賀禮就不夠他賠的……
蘇禧看著滿地碎瓷,再看了看呂江淮,驚愕道:“呂大哥……”
呂江淮勉強笑了笑,對她道:“上去吧,我沒事。”
蘇禧還想說什麼,一偏頭,卻見衛渢面無表情地立在豫王府門口。衛渢也看見了方才的那一幕,神色一變正欲趕來,卻因為呂江淮離得更近,被他捷足先登。
衛渢眸色微冷,很快恢復如常,上前將蘇禧上下看了一遍,“可有哪裡受傷了?”
蘇禧搖搖頭說沒有。
衛渢這才看向呂江淮,有禮道:“多謝呂公子出手相救,呂公子傷得嚴重麼?”
呂江淮道:“小事一樁,衛世子不必掛在心上。”
然而衛渢並非一個喜歡欠人情的人,何況這人還對蘇禧別有用心。他讓李鴻去請了大夫,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