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去威遠將軍府給呂江淮看傷,隨又讓人送了幾件謝禮送到威遠將軍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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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津齋,蘇禧洗完澡從淨房出來,見衛渢冷著一張臉坐在翹頭案後看書,就知道他在為今天的事情生氣。她自認坦坦蕩蕩,對呂江淮從未有過不該有的心思,今天呂江淮只是幫她擋了一下箱子,他至於到現在都不理她嗎?
蘇禧撅了撅嘴,認為衛渢太小氣。他不理她,她也不跟他說話,於是頭一扭,便鑽到了床上睡覺。
大抵是今日太累,蘇禧只想閉著眼睛眯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睡就睡了過去。她醒來時屋裡的燈還亮著,夜已至深,衛渢卻還在桌案後坐著,手邊點著一盞燈,照著他丰神疏朗的俊臉。
什麼時辰了?他怎麼還沒休息?
蘇禧這時候已經不生氣了,她光著腳下床,一邊揉眼睛,一邊走到衛渢身後,咕噥道:“庭舟表哥怎麼還不睡覺?”
衛渢放下手裡的書,見她沒有穿鞋,一雙白嫩亭勻的玉足踩在深色的毯子上,十個指甲蓋上染著鮮豔的蔻丹。他把她抱到腿上,手掌自然地把她的腳丫子包住,道:“天氣涼了,怎麼連鞋也不穿?”
蘇禧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順勢環著他的脖子,“你都不理我了,還管我穿不穿鞋。”
他回來到現在只顧著看書。
衛渢捏住她的鼻子,生生讓她打到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我不該生氣麼?”
“唔。”蘇禧憋得臉頰通紅,趕緊拍掉他的手,“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跟呂大哥沒什麼的……今天只是偶爾遇見,說了兩句話而已。”
衛渢把雙手扶著她的腰,讓她面對自己,嗓音低低的:“說兩句話也不行。”
她這小傻子對呂江淮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呂江淮看她的眼神,可沒那麼簡單。
何況當初她便是聽信了呂江淮的話,一走三年。衛渢認為自己沒有對呂江淮動手,已經是仁至義盡。
蘇禧慢吞吞地“哦”一聲。她坐直身子,趴在他身邊小聲地咕噥:“小氣鬼。”
衛渢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
在這方面,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大方。
蘇禧見天都快亮了,道:“我以後不再跟他說話就是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再不睡天都亮了。有什麼東西非得今夜看完不可?”
衛渢頓了頓,說了聲好,便吹熄了燈抱著她走向床榻。蘇禧如今很喜歡窩在他懷裡睡覺,他懷抱寬敞,還有一種清雅的香味,沒過一會兒便迷迷糊糊地困了。
就在蘇禧快睡著時,衛渢捏捏她的臉,把她叫醒,“幼幼,我有件事跟你說。”
蘇禧最討厭他總是把自己叫醒,嘟著嘴,帶著睡腔道:“什麼呀?”
衛渢順勢親了親她嘟起的小嘴,低聲道:“我要去洛州一趟。”
半響。蘇禧消化了一下他話裡的內容,緩緩掀開濃長的睫毛,怔怔地瞧著他,“什麼時候?”
衛渢道:“後日。”
蘇禧沒有說話,旋即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道:“我要睡了。”
衛渢重新把她轉過來,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哄道:“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嗯?”
蘇禧有點生氣,不吃他這套,推了推他的胸口道:“你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說?”
衛渢抱著她解釋,“黃河水災,陛下也是今日才將此事交給我……”
方才他看的檔案便是黃河水災的情況。這件事昭元帝原本是交給衛淵去辦的,只不過今日衛淵大婚,昭元帝放了他幾日假,治理水災的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頭上。
前陣子黃河氾濫,河道決堤,沿岸十幾處地方遭受水災,死傷的百姓數千人。此事刻不容緩,是以才會臨時決定後日出發。
衛渢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