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所有報導中無一字提到那個被搶皮包的牌子,太沒專業精神了吧。
“名牌/名詞”在新聞報導文字中的能指遠較小資文字來得豐富。非常不好意思地向各位坦白,我第一次知道BVLGARI除了珠寶香水手錶酒店之外還賣紗巾,並且第一次近距離仔細看清了其中某款絲巾上那種被描述為“方形中棕色圓點體現出珍珠的形狀”的圖案,不是專賣店,也不是時尚雜誌,而是央視國際網站。那條政治不正確的絲巾就出現在那個超文字(對一則網路報導的回應和解釋,公文體)裡面。BVLGARI對我造成的傷害是,我因此而一直憂心忡忡,擔心那些臉頰兩側各有兩小塊圓點狀“高原紅”的女人們從此都上不了電視。
CK是小資及其文字分析者在各自的文字中最愛引用的一個名詞。說CK,CK就到,上週有外電說,卡文�克萊在曼哈頓雀兒喜區(Chelsea)某餐廳吃飯時,忽有一客人趨前自稱是CK內衣的超級粉絲。目擊者稱,那位仁兄突然對卡文�克萊說:“這就是你的卡文�克萊產品。”接著便迅速將褲子脫下,秀出著名的CK內褲,退休設計師卡文�克萊為之“震驚,當場滿臉通紅”。當我們在“寶馬案”或“絲巾案”一類的新聞文字中遭遇名牌,感覺會不會像遭遇過度熱情粉絲的CK那麼糟糕呢?事情也許就像索爾�貝婁在《像他這樣一個知識分子》中所說的那樣:“沒錯……事情的糟糕保證它是個真正的經驗,這是我們所經歷的,存在就是這樣。”
高齡嫖客
許多年以前,在廣州可以收聽到一檔於午夜時分播出的Call in性諮詢節目。某個午夜,我在計程車上聽到了節目裡的這樣一段對話:
女聽眾:“我…………我很煩惱…………”
主持人:“什麼煩惱,說給大家聽聽,專家就坐在我的旁邊,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分憂解難的。”
女聽眾:“主要是,主要是我先生在那個方面的要求實在太頻繁了……”
主持人:“這樣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夫婦的年齡是不是相差很大呢?”
女聽眾:“年齡倒是差不多啦,我四十歲,他四十二。”
醫生:“那麼,具體一點的說,他的要求究竟有多麼頻繁呢?”
女聽眾:“很頻繁,真的很頻繁。這個……平均一週要兩次。”
醫生:(同情地)“哦,真的很頻繁。”
接下來,透過熱線,醫生就向那個煩惱的女人傳授一些抗“索取無度”的技術要領,比如“多帶他參加健康的文體活動”等等。當然,三句不離本行,實在不行,就要設法給他吃藥,如果他不肯吃,就要想辦法把藥悄悄地下在他的食物裡。
計程車司機笑得差點背過去。
十多年以後,我不知道媒體和“醫學界”對市民性活動之“頻繁度”的評價標準有無發生變化,不過,類似的評價活動顯然仍在以不同的方式繼續。我的朋友小寶曾說過一個段子式的計算公式:如果你是19歲,那麼正常的“頻率”就是一週九次,如果你是29歲,得數便是兩週九次,依此類推,59次,每五週九次,89歲,應該是每八週九次。
數字出幹部,數字出教條主義,在任何方面,形勢永遠都比人強。前幾天在杭州的數個飯局之上我都聽人說起同一個新聞:當地公安抓了一個94歲高齡的老嫖客。回到酒店後上網一查,果然是杭州某報在8月22日有如下報導:前天下午,杭州城東派出所民警在協查一起毒品案時,奉命對杭州火車東站的一家小旅館進行檢查。當他們敲開二樓一間房門時,突然跑出一年輕女子,隨後出來的一名老頭滿臉通紅,口裡嘮叨著:慚愧,慚愧。民警很快查明瞭兩人在一起所幹的勾當。這個嫖客,年紀居然有94歲。杭州江干公安分局城東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