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中的包袱,然後神魂飄蕩,開始要遠離自己的身軀。
無數死者的誘念,早在這片虛空中形成了強大的力場,即使是白髮老翁那樣元神極為強大的存在,也無法與這些誘唸的集合相抗衡。盧瑟雖然心志堅定,卻離白髮老翁的境地更遠,因此落入這力場之中,免不了魂飛魄散,也成為這無數亡者的一員。
然而,就在他神魂離體的一剎那間,他胸前的通天印猛然一閃,將他的神魂搶先一步吸納入內。通天幻境裡光芒閃耀,進入其中之後,盧瑟這才猛然驚覺:“這……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方才的情形,他冷汗涔涔,若不是通天幻境保護住他的神魂,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了,莫非又遇著強敵?”陳摶的心情似乎好轉了,笑眯眯地問道。
“不是……前輩,我現在在神裔的聖地之中,周圍的情形非常詭異。”盧瑟將自己目前面臨的局面簡略地說了一遍,然後道:“我不可在此久留,前輩可有計策?”
“最好的計策就是退走。”陳摶眯著眼看他:“若是退走,或許還來得及。”
“到都到了這裡,半途而廢,豈是男兒之所為!”盧瑟搖頭:“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
他停了停,然後從玉髓潭邊拿起一個瓶子,舀了一大瓶玉髓,便默唸口訣,離開了通天幻境。
那種詭異的誘惑聲音,還在他耳邊繚繞,盧瑟定了定神,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舌尖咬破,滲出血來,這才讓他心中稍稍安穩。
“你們錯了,羈絆不是痛苦的根源,而是責任、榮譽與幸福的根源!”他嘟囔了一聲,然後將裝有生生玉髓的瓶子高高舉起:“就讓我來教你們什麼才是人生的意義吧!”
隨著這一聲,瓷瓶在他的手中迸裂,玉髓落出,盧瑟猛然鼓嘴一吹,那些落出如一粒粒珍珠一般的玉髓珠子,被他吹得粉碎,剎那間綻放出湛藍的光芒。
這光芒以盧瑟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大球罩,將盧瑟罩在其間。
帶著強烈生命氣息的生生玉髓,將亡者的哀鳴隔絕開來,那些浮屍紛紛發出惡毒的詛咒,但這詛咒,都無法傳入盧瑟的耳中。
即使傳入,對於盧瑟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他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髮絲,那髮絲的光芒並沒有因為生生玉髓罩的隔絕而消失,這讓他鬆了口氣。
有了生生玉髓罩的保護,盧瑟的飛行速度加快起來,他不再避讓那些敢於阻擋他的浮屍,對於這些自以為放下羈絆進入永恆安眠的傢伙,他失去了對死者的尊敬。若是真正進入永恆安眠、放下一切羈絆,它們為何還會跑出來攔住自己,想要自己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他們說得越是好聽,目的越是卑劣,他們其實是在嫉妒。
當他決心猛衝的時候,原本無邊無際的浮屍似乎變少了,只是片刻,他就衝過了浮屍的阻攔。
這是一處有光地方,髮絲上的光芒指向側面,盧瑟順著光芒所指繼續前行。漸漸的,周圍的虛空被藍色所填充,當他看到一塊大地浮在虛空中時,心中隱隱覺得,這就是自己的目標了。
與他最初出現的地方,那些隕星無規律地運動不同,這裡一切都處在靜止狀態,大地浮在虛空中,一動不動,在離它近的地方,還有其餘幾塊陸地,面積都很廣大,但是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位移。
盧瑟順著髮絲上的光芒指引,終於在陸地上停了下來,這是陸地上的一塊岩石,在岩石最高處,一個女子跪坐。盧瑟的到來,並沒有讓她感覺驚訝,她只是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似乎正在祈禱。
“一位姓姬的老先生託我來問一句話。”盧瑟沒有時間去寒喧,他伸出手指,將那根髮絲給她看:“他問你恨不恨他。”
這女子抬起頭來,目光波動了一下,她怔怔地看著那髮絲,目光漸漸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