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地一步步走向滅亡。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兒……”她的手撫過冰冷的欄杆,入了魔一般輕聲唸叨著,一遍又一遍。
葉文彰突然走過來,用力抱住她,用簡直要勒死她的力道緊緊抱著她。
“孩子我們還會有的,將來還會有很多很多……”
沙啞的聲音明明就在耳邊,連惜卻覺得沒法進入她的腦海,好像消化不了這句話的意思。
她慢慢轉回頭,用幾近古怪的眼神看了葉文彰一會兒,然後,嘴裡依然是那句低語:“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害我的孩兒……”
葉文彰眉峰一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
“醫生!馬上給我叫醫生進來!”他一手攬著連惜,回頭大聲對門外道。
醫生很快為連惜進行了全身檢查,最後得出結論,她只是因為突然遭受重大刺激,使得精神輕微失常。只要家屬進行足夠的關心,調養得當,用不來多久便會恢復正常。葉文彰聽了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但是沒過幾日他就發現,他的心放下的太早了。連惜實在是一個不合作的病人。
打從她知道孩子沒了的那天起,就像整個世界都塌了,每日就那麼無精打采地坐在病床上,叫吃飯就吃,叫喝水就喝,可是不肯離開房間,也不準拉開窗簾,只是獨自在黑暗中坐著,舔舐傷口。
葉文彰初時體諒她的心情,忍著她,由著她。可一晃大半個月都過去了,他拋下一切、不計前嫌地陪伴她,她卻始終都這麼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樣,男人平淡的表象終於撕裂。
“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當連惜又一次將手指伸進水杯裡,痴痴地發笑的時候,葉文彰忍無可忍地砸掉了手邊所有能摔的東西。
“我明白,你想要我內疚!我葉文彰在這兒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是內疚!要不是我把你送進那個鬼地方,你他媽的就不會吃藥,不會影響了胎兒!我內疚得恨不得去撞牆!可是有用嗎?我去撞牆了,孩子能回來嗎?!
“而且你是得了失憶症還是怎麼的?你忘了自己為什麼會進去了?要不是你三心二意,一邊嫁我一邊為葉修澤做事,要不是你在被我從火車站抓回來的時候還一心只護著他,我何必這麼折騰你?!”
“眼下孩子沒了,若說一半的錯在我,那另一半就在你!你好好想清楚吧!”說完,他甩門而去。
而連惜,呆呆地靠在床上,如死了一般。
次日中午,來送飯的已經不是葉文彰了,而是劉嫂。那個中年婦人依然是慈祥和藹的樣子,一看她便開始流淚,嘴裡喃喃著:“造孽啊,好好的女孩給糟蹋成這樣”之類的話。
連惜的眼睛閃了閃,沒有說話,不過後面吃劉嫂喂的飯的時候,明顯配合了很多。
一碗飯吃完了,劉嫂卻不想走,說要多陪連惜坐一會兒。保鏢見狀,也就站到門邊守著了。
劉嫂拉著她的手,說了很多窩心的話,她始終沒應聲。就這麼呆了一會兒,劉嫂可能也覺得沒意思,回頭看了保鏢一眼,從包裡取出一個MP3,說:“我想給夫人聽聽歌,行嗎?”
那保鏢沒吭聲,只是冷著臉走過來,自己戴上聽了聽,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問題,這才點點頭,再次站回原位。
劉嫂回身為她戴上耳機,唇邊帶著溫和的笑,如家裡長輩關愛孩子似的說:“你要是懶得搭理我這個老婆子,就聽聽歌吧。把心放寬,天大的事也會過去的。”然後,低頭按下了播放鍵。
開始的確是舒緩的催眠曲,連惜微微閉眼聽著,但就在一首歌即將結束的時候,音樂卻突然停了。一陣嘎吱吱尖利到讓人牙根發酸的聲響過後,怪笑倏然響起!
“你真的想一輩子當個傻子嗎?你就不想看看,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