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對不起……我不知道小惜這麼喜歡你。如果我早知道的話,當初一定不會故意阻攔你們見面的。”
“哦?這話是怎麼說的?”葉文彰漫不經心地問。
“我其實早在鋼琴比賽的時候就發現小惜的蹤跡了。”葉修澤遲疑著說:“可是……可是我故意沒告訴您。因為我發現,她長得跟您這兩年帶在身邊的女人非常像。我知道您喜歡這種長相的女孩子,可是小惜跟她們不一樣,她是真的很純潔,她不該被玩弄的!”
他越說越激動,白皙的面龐上染著些微酡紅,“更何況……更何況顏小姐還有了身孕不是嗎?您忍心讓連惜小小年紀就去作後母,或者乾脆一輩子當個不能見光的情。婦……”
“夠了!”聽到那兩個字,葉文彰再也按捺不住,將檔案丟到桌上,臉色驟然一變。
他的親生母親就是葉家一個不能見光的女人,儘管現在已經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在葉家主宅,可打小就是私生子的他,根本沒法忘記“情。婦”二字對一個女人,對一個幼子的傷害有多大。
葉修澤這句話,當真是朝著人的傷口撒鹽,還撒得又狠又準。
一瞬間,男人的眼神如同剛開了鋒的利刃一般,狠狠劃過葉修澤的臉。
葉修澤只覺渾身咻地一涼,“叔叔,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狼狽地轉開了頭。
葉文彰慢慢地站起身,緩緩踱步到葉修澤跟前,面容冷凝,抿唇不語,只是看著他。以從未有過的神情,認認真真地打量著自己這個“侄子”。
在這靜默中,屋裡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葉修澤只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真空的怪圈,身體被不停地擠壓,連呼吸都越發困難。
終於,葉文彰開口了,“修澤,這麼多年了,我真是看錯你了。”他淡淡一笑,將視線移開。
儘管壓迫的感覺離開了不少,可葉修澤的心還是不由得高高吊起。
“是不是那個意思,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也不必千方百計地用話激我……”葉文彰頓了頓,抬手輕輕整理了下葉修澤的衣衫,“你只要記住,你是葉文昭的兒子,光憑這一點,就夠你吃一輩子的了。”
葉修澤勉強笑了下,“叔叔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那就算了。”葉文彰冷笑一聲,“你出去吧。”說完,便負手背過了身去。
葉修澤定定地看了他的背影片刻,臉色變了幾變,忽然展顏一笑,“好的,叔叔晚安。”然後教養極好的鞠了個躬,慢步離去,還細心地帶上了門。
主要負責打理連惜日常生活的劉嫂,看到葉修澤出來了,眼裡微微一閃。
“連惜回屋了嗎?”他問道。
“沒有,去花園了。”劉嫂低聲答道。
葉修澤點點頭,從門洞出去往外一看,果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正背對著他坐在鞦韆上,一動不動。不用問,一定是連惜了。
他慢慢踱過去,沒有刻意放輕腳步,待走到連惜身後時,微微彎下腰,兩手自後鬆鬆地握住女孩瘦削的雙肩,溫柔地問道,“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裡吹風?”
葉修澤的手很熱,很溫暖,清朗的聲線如同溫柔夜空下輕輕掠過草坡的風聲,柔柔地掃過她的臉。
連惜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掙開他的手。就算葉文彰是因為他才不理自己的,但平心而論,葉修澤也並沒有什麼壞心眼。她不想遷怒於人。
“我們談談好嗎?”她輕聲道。
葉修澤點點頭,體貼地坐到了連惜對面的竹椅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她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字字斟酌著說道,“修澤,我知道你是為了這個戒指才決定追求我的,但是真的,葉老夫人當初之所以會將這個戒指交給我,只是因為事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