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事後,五羊城主是不是仍能保持中立了,所以話到嘴邊,仍是沒有說。二太子也沒有注意我的欲言又止,仍道:“可惜斥堠也沒訊息,實在不知五羊城主心意。”
我插嘴道:“殿下,蛇人至今未用大軍來攻東平城,是不是可說南部諸省尚未全部落到它們手中?”
鄭昭抵達帝都,不過是幾天前的事,他是從城西逃出城去的,路途更遠,現在肯定還沒到五羊城。何況那次鄭昭制住了我,但卻並沒有殺我洩憤,看來五羊城主是不會決定與帝國決裂的,蛇人與蒼月公到底不同。
二太子點了點頭道:“有理。”
他端起酒杯,突然嘆了口氣道:“天降浩劫,生靈塗炭,唉,這世界真不知何時是個頭。”
他的話很平和,然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一陣感激。那些大臣名將一個個說起戰事時,總說是要讓帝國金甌無缺,好象在戰爭中死掉再多的百姓都是應該的。二太子自己也是儲君,卻說出這樣的話,真有些讓我意外地感動。
邵風觀把酒杯放到嘴邊,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大聲道:“殿下,天壽節在即,末將所議,不知殿下定了沒有?”
我不知道邵風觀提出了什麼建議,有些莫名奇妙地看了看邵風觀,但邵風觀根本不理睬我,只是看著二太子。二太子也將酒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忽然一掌往案頭一拍,道:“立刻招集諸將商議此事。”
二太子說完,大概見我在一邊茫然地樣子,笑了笑道:“楚將軍,你也不知道吧,邵將軍提議,從城中發兵,去攻打蛇人。”
要去攻打蛇人!這個計劃讓人駭了一跳。在高鷲城中,自沈西平戰死後,武侯也從來沒有這等想法。蛇人的攻擊力太強了,沒人有那麼大膽狂妄,便是那時的殺生王柴勝相,自從與蛇人正面交戰後,也沒有再敢說要派兵進攻之事,每個人都覺得與蛇人的戰事只能以守禦為主。東平城被圍後,一直都是閉門堅守,我沒料到邵風觀到此時卻有如此驚人的提議,不由驚道:“二太子,此事尚待從長計議……”
二太子笑了笑道:“正是要商議此事。”
他沒再理我,拍了拍手,一個護兵進來跪下道:“殿下。”
二太子從身邊摸出一支令牌擲下道:“立刻召集各軍領軍將官到此處議事,另外叫人在這裡擺好座位。”
那護兵接令出去了,二太子又端起一杯酒笑了笑道:“楚將軍,你坐到下面去吧。”
議事時,我這麼個下將軍自然沒資格坐到二太子和邵風觀身邊。我心知此時說也沒用,站起身默然行了一禮,走到後面去。這時幾個護兵進來整理座位,我在角上揀了個和我身份相符的座位坐了下來。邵風營的行營甚大,坐個幾十個人自然不在話下,不過二太子說的是各軍領軍將官,現在我倒也算一個。要是畢煒所率大軍到了,大概我就沒資格再來參加了吧。
城中現在有大約四萬多人,來參與軍機會議的都是千夫長以上的將官。邵風觀的駐軍在東平城有一萬三四千,還有四五千駐在東陽城,那兒的軍官現在沒辦法過來,前來議事的只是東平城中的十幾個千夫長,加上二太子的二十個千夫長,到齊時,營中已滿滿坐了三十多人。路恭行來得甚早,他進來後向二太子行過禮,見我坐在角上,過來坐到我邊上,小聲道:“楚將軍,你早來了?”
路恭行一直是我長官,現在軍銜也比我高一級,我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禮道:“路將軍,你坐吧。”
路恭行坐下後,小聲道:“你可知道要商議什麼事麼?”
我小聲道:“邵將軍準備派兵去攻蛇人。”
我的聲音很小,路恭行卻身上一震,象是嚇了一跳,他道:“真的麼?這麼急?”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完。路恭行喃喃道:“果然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