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決定,怪不得二太子這幾天都命我加緊訓練騎軍。”
我還想說什麼,卻聽得二太子道:“既然人已到齊,那便開始吧。”
二太子站起身,掃視了我們一眼,大聲道:“東平城堅守至今,正好是三十三天。這三十三天裡,諸位戮力同心,共赴患難,為國盡忠,東平城至今堅如磐石,都是倚仗在座諸位之力。”
他的聲音很平和,但聲音很響亮,每字每句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卻不由有些臉紅,因為二太子所說“倚仗在座諸位之力”,那是連我也算在內的,只是守禦東平城,我實在沒出什麼大力。二太子這話讓我大為汗顏。
二太子又道:“然這些天來,城中坐擁雄兵,株守不出,縱然蛇人攻不破此城,我軍也難以取勝。邵將軍先前與我商議,時至今日,已有必要出城一戰,反守為攻,方能取得勝利,諸位以為如何?”
我聽得有點茫茫然,看了看邊上的路恭行,卻突然發現他的嘴角有一絲訕笑,似是譏諷什麼。我心頭一動,小聲道:“路將軍,其實等畢煒將軍援軍到了再議此事也不遲。”
路恭行沒有轉過頭來,嘴角只是略微一動,輕聲道:“那時便遲了。”
這話本就在我預料之中了,但原本我還在懷疑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作為二太子重要將領的路恭行也這麼說,自然我所料不差。二太子這麼急要出城求戰,正是要趕在畢煒援軍之前,那自是不想讓畢煒的援軍分功。看來,邵風觀確實是轉向二太子一方,才會提出此議的。
二太子說什麼天降浩劫,生靈塗炭,我覺得他頗有仁者之心,但是現在卻覺得二太子也有有其言而無其行,在他心目中,士兵的性命實不及這一場大功勞重要。現在出城攻敵,就算能勝,損失也大,但是二太子根本沒想到這些,也許是不去想。他大概認為,太子一系的畢煒援軍一到,再提出此議,那功勞反倒成了畢煒的了,不如現在趁畢煒未到便冒險出擊,僥倖成功後,便成全了他一戰成功之名,先前東平城水軍全軍覆沒的罪名也可以洗刷得乾乾淨淨了。接下去,二太子名列的第二儲君更上層樓,與太子的第一儲君換換位,那也更多幾分把握。
想到這裡,我不禁對邵風觀有些怒意。二太子雖然號稱熟讀兵書,但他一直沒有直正上過戰陣。邵風觀名列“地火水風”四將之一,久經戰陣,自然明白輕重緩急,但他怎麼能提出這樣冒險的提議來投二太子所好?他難道真的是把士兵的性命當兒戲麼?
我離二太子的座位有些遠,看過去,坐在二太子下手的邵風觀神色也多少有些異樣。也許,他知道這樣的計劃太過冒險,也在自責吧。但是他明知此議可行性太低,仍要提出,真不知他安的什麼心。這次行動勝利了還好,若是失敗,二太子最多因決策失誤而削去儲君之位,但邵風觀只怕會性命不保了。
看著邵風觀,我突然想到先前邵風觀問二太子到底有沒有想好,那麼看來,我求見邵風觀時,二太子也正在考慮此事的可行性,那麼,只怕是我在這時進來說什麼蛇人在後方掃清帝國殘餘力量,才使二太子決心採納此議了?
我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二太子如此冒進,看來我在其中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那麼,如果這次出擊再象當時沈西平那樣敗北,我是不是會被當成敗北的首犯?
正想著,卻聽二太子在提我的名字,我一下豎起了耳朵,只聽他道:“新近來援的前鋒營統制楚休紅將軍亦向我進言,有謂蛇人困守不攻,定有深意。此言看來不錯,若我軍再株守不出,只怕會貽誤戰機,使蛇人得以坐大,那更將不可收拾。當務之急,我軍必要出兵攻擊,以戰果為天壽節獻上一份厚禮!”
他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響。我想起太子的口才也頗為了得,他們兄弟兩個縱然大有不同,在言辭上倒是相頡相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