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也大感驚喜,如同見到親人一般,一把拽住她,“姐姐,是你?師父讓你來救我的?”
紅衣女子神色急切又警惕,擼下上官那顏纏上來的手臂,“不是,上官小姐誤會了。”
上官那顏心中一涼,念頭微轉,企圖尋到哪怕一絲的光明,“那是……師父讓你來保護我的?”
“不是!”紅衣女子有些不耐煩,一邊左右四顧一邊壓低聲音,“與你無關!”
上官那顏後退了一步,眼眸裡微微跳動的光芒被寒風熄滅,她冷冰冰地望著紅衣女子,“是師父讓你來的麼?你來東宮做什麼?”
“聖公命我來追回一件重要的東西,萬不能讓此物落入太子手中!上官小姐,太子的寢殿在哪裡?”紅衣女子掌中的彎刀露出了寒芒,她沒有注意到上官那顏的神情變化,只低聲急切向她詢問。
“師父沒有交代任何關於我的事麼?”她最後一問。
“上官小姐,眼下情勢緊急……”
“我帶你去!”上官那顏截斷她的話,面無表情地轉身帶路。夜色中,她眼瞳深處旋起了永遠沉淪不得救贖的幽獄之光。他不會不知道今晚是什麼日子,不會不知道她將遭受怎樣的折磨。然而,他今夜關心的,卻是它物。
她的內心在嘲笑自己,洞房時想他,寒風裡想他,無依無靠時第一時間想到他,在她最思念他時,他的使者從天而降,在她驚喜交加滿懷期冀時,使者卻說不是為她而來。上官那顏啊上官那顏,為何痴心妄想執迷不悟痴傻愚鈍一廂情願到此刻還不醒悟?!
沿著並不如何引人注意的側殿牆角來到寢殿可見的範圍,上官那顏將手往前一指,“那就是。”
紅衣女子謝過後,急速掠步過去,刀芒隱約可見。
上官那顏瞧著她的背影,伸足將地上的一盞宮燈踢到臺階下,宮燈碎裂之聲引來巡夜的太監。太監慌忙下跪,“太子妃,您讓老奴好找!”
上官那顏看向迅速趕來的東宮禁衛軍,沉聲道:“有刺客。”說著,她手指向紅衣女子前往的方向。
禁衛軍頭領神情一凜,快速留下一隊人巡護上官那顏,調撥其餘守衛圍向寢殿。一時間,東宮燈火如晝,人聲鼎沸,兵甲錚錚,“捉拿刺客”之聲起伏不絕。
上官那顏遠遠看著寢殿周邊聳動的甲士與燈火,滿宮的喧囂化作一方合圍的戰場。有宮女趕來為她披上棉衣,她身體在寒風裡凍得已無多少知覺。她凝視騷亂的東宮,心中徹底涼了下來後,一個大膽的想法衝入腦中。既然已陷入了無人救贖的境地,她便是怎麼做也無所謂了。
人生苦悶,那就賭一局吧!
一無所有的人,是不介意來場豪賭的!
她要對局的不是別人,正是將她送來東宮的師尊——俞懷風!
寢殿前,禁衛軍將紅衣女子圍困在了中央。行蹤敗露,紅衣女子並未表現得太過驚慌,瞬間的訝異後,她很快恢復冷靜,沉著應對面前的形勢。禁軍頭領命她繳械伏法,她冷笑一聲後擲出了掌中彎刀,寒光直奔頭領面門。頭領拔刀抵擋,彎刀飛碰開後,旋飛向周圍其他禁衛軍,眾人抵擋躲閃不及,血光閃耀間,倒下不少人。
禁軍頭領調動屬下,趁紅衣女子甩出飛刀的瞬間對她進行合圍攻擊,然而紅衣女子身手了得,赤手空拳也能保得周身三尺的安全範圍,反倒又有數撥禁衛在她拳腳下掛彩。
此時,望舒也從側殿中出來,已是穿戴工整,朗目修眉,負手觀看戰況。一名太監上前對他低語了幾句,他轉過頭看向不遠處,正是上官那顏立身之地。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逃避了。上官那顏在幾名宮女內監及侍衛的護持下,向望舒走去。
望舒看著這位逃出洞房的太子妃,長髮凌散,此時只隨意綰了個髻,形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