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華殺了白阿姨。我曾跟你說過,追究下去的真相遠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就是在提醒你。”
“麥寧,你還是要幫徐司佑嗎?”謝解苦苦問來。
我無奈嘆氣,“若是真要幫誰,當初我就不會幫你冒名仿字了。”
這次連郝琳都看向我,顯然沒想到幫謝解偽造遺囑的人竟然是我;可,我想啊,瑞豐本就應該是謝解的,如此也不算太錯吧。
可我的一片苦心沒能得到謝解的理解,他回答道,“那又如何呢,現在我還是輸了。輸了沒關係,真沒關係。我願賭服輸!”說著他抬起手來點了點眼角的淚水,“可他們倆卻死不認錯,所以我要讓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說著謝解一把拽住捆綁徐鵬飛的繩子,真就往前跨了大步。
“謝解。扯平了!”我大聲衝著他疾呼道,“你媽癱瘓十年為殺白阿姨的事兒得到懲罰,現在你把徐鵬飛交給警方,讓他去悔過不好嗎。”
“我說了,我媽沒對不起任何人。”
“李冠華確實你是媽僱來的殺手!”
“李冠華死了,你們怎麼說都行。麥寧,我不想恨你,你不要再說謊了!”
我看了看眉頭緊蹙的徐司佑,悵然一笑,“謝大哥,你信我嗎。是李冠華親口對我說的,十年前謝靜儀僱他殺白晨芳!”
謝解失笑,“麥寧,你一點都不擅長說謊知道嗎。李冠華憑什麼……”
“憑,他是我的親生父親!”那一刻,我如釋重負,但同樣看到徐司佑慘白的一張臉,亦許他猜到過,但是懷疑與證實永遠無法在一個水平面上比較。
“十年前我作偽證是因為李冠華是我的父親,這也是我離家出走與你相遇的起因。他死前,親口告訴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你說,我不擅長撒謊,確實!因為,我現在說的就是事實。”
“不可能。”謝解喃喃自語不斷的催眠著自己。
但,他明白李冠華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對於我跟徐司佑之間的關係是致命打擊,我不可能信口雌黃。
“謝解,下來吧。下來,我們一起回家!”郝琳忽然揚起一張笑臉慢慢朝高臺走近,伸出手去,不斷的誘惑著謝解。
真相、溫情將謝解整個腦子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早已蓄勢待發的警員迅速以矯捷的身手控制住了謝解,救下了徐鵬飛。
謝解被押走時,路過身旁,他依然在問,“麥寧,是真的嗎?”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紙包不住火,事實也永遠不會被掩蓋。
我是謊話精,答應徐司佑十年不說,結果,還是說了。
警察催促著做筆錄,而我和徐司佑卻好似沒聽到一樣。他仍是站在平臺下,側身看著我,直愣愣的說不出的悲怨。
我們終究過不了那個坎,我從沒想過他能全然不在意,所以我逃,他也逃。
我錯了。
真的錯了。
我緩緩委下身,雙膝落地。
“對不起,我替他……我替他,跟你和白阿姨賠罪!”說著,我雙貼地頭重重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可惜,徐司佑卻像一陣風似的衝跑到我身後,避開了這已經為時已晚的歉意。
“人都死了。對不起有用嗎!”
“嗯。對不起。”我還是隻能說這個。
“蘇麥寧……”他似抬頭輕喚,“好了,結束了。我也該忘了你了。”
愛恨情仇最終都會忘。
我知會難過,但真當徐司佑徹底從我身後消失的那一瞬間,我才明白那種痛就像是心口缺了一塊,並且知道永遠無法修補。
曾幻想的絕望,十一年後姍姍來遲。
因謝靜儀一案,徐鵬飛終得到了應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