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丈,我既然來了。自然沒有現在回去的道理。”楚宜桐卻是堅持。
“書呆子!”烏老漢再一次搖頭,繼續帶路。
“這兒這樣危險,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住呢?”潯竹問出了大家都好奇的問題。
“高祈府下了禁遷令,百姓們就是想搬也沒辦法離開,所以很多人不得已只能上山。”烏老漢介紹著,“也虧了這些好漢們,這一處的百姓們才能保得一時安穩。”
“上山?綠林好漢?”潯竹的好奇又來了。
“不過是為了活下去。找個安穩的地方自保而已。”烏老漢糾正潯竹的話。很快,車子在烏老漢的縣衙門前停下,他第一個跳下。轉身留意著楚宜桐的反應,“大人,這就是縣衙。”
說是縣衙,那規模倒是挺像雁歸縣的縣衙。可是,倒一半的大門。朱漆剝落殆盡的柱子,缺了一半的石獅子,還有那砸落在地的砦門縣三個字的匾額,砦字已只剩下了下半部的石。真的變成了石門縣。
整一片,猶如廢墟一般。
南新山等人,包括兩位師爺在內。都已經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下車吧。”朱月暖收回目光。衝楚宜桐伸出手,微微一笑。
在朱月暖的攙扶下,楚宜桐走進了一片狼籍的縣衙大堂,明鏡高懸的牌匾一樣落在地上,案桌已然斷了腿倒在地上,所見處,沒有一處完整。
不過,相比之下,後衙倒是好些,除了傢俱一塌糊塗之外,好歹房間都是完整的。
“你們是什麼人?”一圈轉下來,一個穿著打補丁的縣服的中年人帶著兩個衙役匆匆而來,戒備的看著他們。
“我家大人是新上任的砦門縣縣令,請問,您可是縣丞大人?”關早和打量那人一眼,主動上前招呼。
“縣……縣老爺?!”中年人吃驚的看向楚宜桐。
“這是任職公文和大印。”潯竹在楚宜桐的示意下上前,亮了楚宜桐的大印、任職文書以及官服。
“下官胡林參見縣老爺。”中年人細細驗過了文書,雙手交了回去,退後幾步帶著兩個衙役躬身行禮。
“免禮。”楚宜桐上前,雙手虛扶一把,只這樣微微一動,還是扯到了傷,臉色微微的白。
胡林立即站直了身體,看了看楚宜桐,臉色看起來有些不悅。
“胡大人,這鎮上可有驛站?我們大人身上有傷,今晚……”朱福瞧在眼裡,上前客客氣氣的一揖到地,藉著打聽住宿的同時,也點明瞭楚宜桐不便的原因。
“大人受傷了?可是路上遇到了那些亂軍亂匪?”胡林頓時驚詫起來。
“小傷,不礙事。”楚宜桐笑著搖了搖頭,“我等初來乍到,還望胡縣丞多多指點。”
“好說好說。”胡林也不客氣,點了點頭。
接著,楚宜桐又把兩位師爺和南新山、莫江春介紹給了胡林。
胡林倒也客氣,一一見禮,說起了砦門縣的情況:“縣上時常有匪亂,衙門也是形同虛設,更何況是驛站,大人若不嫌棄,可到卑職家中暫住一晚。”
“謝胡縣丞美意,今晚,我們還是留在這兒,這一路,宿中馬車中也已習慣了,多宿幾日也不妨事。”楚宜桐謝絕了胡林的好意。
“酸土,根娃兒,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把大夥兒都召過來,幫大人一起收拾啊。”胡林也不強求,轉身吩咐身後的兩個衙役去找人。
“潯竹,照顧好老爺。”到了這兒,朱月暖也很自覺的改了稱呼,讓潯竹留下照顧楚宜桐,她帶著悅茶等人去收拾房間。
住的地方不急,但做飯的地方總得先收拾出來。
不稍會兒,來了新縣令的訊息就傳開了,還在縣裡的百姓們紛紛聚來,居然也把個縣衙擠了個滿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