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新來的縣老爺?怎麼這樣年輕?”
“唉,可惜了了。”
“瞧著像個書生,臉色還不好,估計也是坐不了多久的。”
“還多久……以我看,等訊息傳開,那些人找上門來……唉,這些天,大夥兒還是把自家的門關緊些吧,夜裡聽到什麼千萬別出來。”
議論紛紛中。眾人都拿楚宜桐當猴兒看,有些人甚至不掩飾自己的聲音。
楚宜桐只是淡然的坐著和胡林敘話,問著縣裡的情況。
胡林倒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回稟,一邊頻頻打量楚宜桐。
“噯,瞧那邊,這麼漂亮的娘子居然也跟著來了。”有人眼尖的發現了朱月暖和悅茶。頓時轉移了話題。
“造孽哦。這樣俊的一對人兒,居然到這兒來……唉。”
興許是發現了朱月暖和悅茶,人群中開始疏散。不斷有人跟著那兩個衙役加入收拾的行列。
人多力量大,半天的功夫,便把後院大略的收拾了出來。
幾個護院又借了工具,敲敲打打的把主屋裡的床給修了起來。
朱福帶著人提了水。裡裡外外的沖洗了一遍。
“這些便燒了吧。”朱月暖指著院子裡堆放的一堆垃圾說道。
“萬萬不可。”胡林聽到,驚得站了起來。衝著朱月暖說道,“這火一點,濃煙傳出,今晚只怕這縣裡又要不安生了。”
朱月暖微訝。瞧了瞧那堆東西,恍然:“確實,倒是我大意。思慮欠周,福伯。讓人把這些都弄出去,都不知積了多少年了,好多的蟲子。”
“上一位縣老爺住這兒的時候,已是五年前的事了。”胡林坦言道。
“後來的幾位,都沒住這兒嗎?”朱月暖好奇的問。
“不瞞大人,後來派來的十位大人,根本連縣城門都不曾進來便被……”胡林說到這兒,立即打住。
“那為何你還在這兒?”悅茶插話直問。
“卑職乃是砦門縣人氏,十年前,得當時的王大人看重,提拔為縣丞,這些年來,大人換了無數,縣中事務卻不能無人操持,唉,到如今,卑職和兩位同鄉衙役已經守了十年了。”胡林苦笑,“卑職家中只有卑職一人,一貧如洗,縱然是有匪亂,也不會欺到卑職這樣一無所有的人身上,更何況,卑職於他們而言,還是有些用處的。”
“難道,他們讓你留下通風報信嗎?”潯竹嘴快,脫口問道。
“潯竹,不可無禮。”楚宜桐立即喝止,轉向胡林拱了拱手,溫聲說道,“小童失儀,胡縣丞莫要見怪。”
“沒事沒事。”胡林搖了搖頭,針對潯竹的問題解釋道,“砦門縣前有虎佑,後有鳳棲,左有龍威山,右有龍鱗山……他們想要糧食,攻不過伏龍河,便只能來砦門縣,所以……”
“毀了砦門縣,無異於殺雞取卵。”楚宜桐淡然的點了點頭,接話道。
“是。”胡林點頭肯定了楚宜桐的說法,“只是,大人,縣衙卻是不同,大人今晚……”
今晚如何?胡林沒有說下去,只是一味的嘆氣。
“無妨,我身邊有護衛,不會有事。”楚宜桐笑著應道,說到護衛時卻是看了看朱月暖的方向。
“希望老天開眼,能護我砦門。”胡林唉聲嘆氣,“要不然,再這樣下去,我等就……唉,偏偏知府大人又頒佈了禁遷令,這不是等於把我等全都棄了嗎?”
“放心吧,會好的,我們一起努力。”楚宜桐安撫著說道。
胡林看了看他,倒是沒再說什麼,一直留到天將黑時,才帶著人各自匆匆的散去。
“小姐,房間剛剛沖洗過,溼氣有些重,姑爺身上還有傷,怕是不能立即搬進去。”朱福四下檢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