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組長,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阿嬋家裡看一下。”
“本來也是這麼計劃的,不過,你專門提起,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如果能確定阿嬋殺陳萊的動機,說不定琴美殺她的動機,或她殺琴美的動機,就會找到了。”森一的語氣很有信心。
“嗯,明天一早出發。”
說完,兩人轉身走了。
確認了阿嬋是兇手,或兇手之一後,彷彿拿起了一個穩固的線頭,我相信這兩個菜鳥明天會有更大的進展。
由於白天睡得太久,導致前半夜失眠。我回味著阿嬋的殺人手段,覺得她多此一舉。直接單獨給陳萊有毒的食物就好了,何必要把所有人都毒一遍,又給予解藥——以琴美保護陳萊的程度,形影不離,阿嬋確實沒有什麼機會確保只讓陳萊吃下有毒的食物。這種笨拙卻穩妥的手法,太符合阿嬋的為人了。
我想象著琴美勒死帕克的場景,昏昏沉沉的帕克,復仇之火如烈焰般燃燒的琴美,不知道用什麼勒的。不過她為什麼不用刀呢,那樣更簡單快速一些——大概因為我當時在廚房,她很難拿到刀具,並且勒死這種形式,更能發洩復仇的快感吧。這非常琴美。
我也想像著阿嬋和琴美在南側深水灣那裡互相推搡的畫面。一個人高馬大、公主脾氣最重的大小姐,與平日最照顧她的大姐姐,終於圖窮匕見,雙雙殞命。
半夢半醒間,混沌睡去,這讓我想起陳萊被害的那天凌晨,我也和現在差不多,腦子裡充斥著各種猜測,擁抱姍姍來遲的睡眠。
醒時已是上午十點多,再這樣下去我的生物鐘要徹底變換了。
“你剛醒嗎?我們給你買了些點心。”森一的臉出現了,伴著秋日暖陽型微笑,手上拎著知名點心店的購物袋。
“你們怎麼這麼早來了?我以為你們要在現場調查一天。”
“我們凌晨就去羅宅了,森一和我半夜實在睡不著,現在看得差不多了,留幾個同事在現場。啊,要是令堂還在世就好啦,可以幫我們提提想法。”小文解釋道。
森一戳了戳小文的肩膀,提醒她的失禮。
“勒死帕克的兇器是一副跳繩,那幅跳繩藏在牆體裡的一處暗格,導致現場的同事們今天才發現,看起來是被精心隱匿的。”小文把話題轉回案件上:“跳繩是琴美的私人物品,而且上面只有她自己的指紋。”
“嗯。”我並不意外:“你們有去嫌疑人家裡嗎?阿嬋,或者琴美?受害人家裡呢?陳萊的媽媽現在哪裡?”
“陳萊的媽媽在看到陳萊的屍體後當場暈厥過去了,琴美的媽媽在接死亡通知時明確拒絕了我們的進一步搜查,這兩個人的家,我們沒辦法進去。至於阿嬋,我們根本找不到她的親屬,所以申請了特殊搜查令,在她的住所看了看,實在是太艱苦了這個人。”
“嗯,早年她老家村裡泥石流,只剩下阿嬋和她妹妹兩條人命,他們父母也在那場泥石流中喪生了。阿嬋帶著她妹妹來這邊討生活,可惜她妹妹六年前去世了。”
“她妹妹多大?”森一問。
“和我們差不多,應該比我大一歲,和陳萊琴美一樣大,如果還健在,也二十一歲了。”
“阿嬋帶著妹妹生活,一定很不容易,真是命苦的姐妹。”小文感嘆。
“既然這麼不容易,怎麼會還要進劇文社這樣的社團呢,不是應該花更多錢在謀生上嗎?”森一總是能找到疑點。
劇文社確實不適合沒有家底的人進來發展,搞創作這個職業,除非出人頭地,否則是不可能用來養活自己的,更不要說養家。
他接著問:“所以阿嬋進入劇文社時,她妹妹已經不在了嗎?”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