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吧?
霍然起身,光著腳跳到地上,跑到宮錦文的身後,伸手去握住宮錦文的手。
宮錦文猛然抽出手,才看到是奚留香,不由得有些尷尬。
奚留香的手,停頓在宮錦文的手旁邊,原來他連手都不願意讓她握住,是嫌她髒嗎?
回身,腳步漂浮無力,茫然無措,她不知道是如何走到門口。
“剪青。”
“娘娘,奴才在。”
“皇上的手受傷了,去傳那個御醫過來,為皇上包紮上藥。”
“是。”
剪青不敢多問,急忙命人去帶那個御醫。
“香兒,先去睡吧,不要緊的,朕無事,只是被一根木刺傷到。不想這椅子如此的不結實,大概是年深日久了,明日都換新的吧。”
宮錦文隨手將椅子扔到一邊,換了一張椅子,不忍去看奚留香蒼白的嬌靨,茫然的眼神。
奚留香輕步從地上走過,坐在龍榻上發呆,不多時御醫被帶了過來,跪在宮錦文的腳邊小心翼翼地為宮錦文將手中的木屑挑了出去,為宮錦文上藥包紮好,跪著退了出去。
他不敢多說一個字,惶恐不安,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來福靜靜地跟在御醫的身後,手就放在御醫的身後,隨時會要了御醫的命。
奚留香回身,從龍榻上抱起被褥,走到寢宮的一個角落中,將被褥放在地上,悄然轉身躺了下去。她想,宮錦文該不願意和她再繼續一張床上同床共枕,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做,將床讓給宮錦文。
不忍心看著宮錦文就這樣一直坐在椅子上,他那是那麼的累,每日都操勞到深夜,清晨天色不亮就起床。
第1卷 第447節: 199 心亂如麻 【2】
宮錦文沒有注意到奚留香抱著被褥走到角落,躺在地上,他久久緊握手,血從手心滲出,不多時就浸透了包紮的白布,痛苦深深地糾纏著他,他該如何做?
該去如何對待這件事,對待她腹中的那個孩子?
多麼希望,她腹中的孩子是他們的,是他的!
為什麼?
她的第一個孩子,不是他的?
恨,深深的恨意如一條毒蛇般,咬噬著宮錦文的心,令他痛苦的彎下腰,緊握受傷的手,任憑血瀰漫在手心的白布上,浸透白布再滴落在地上。
剪青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走到宮錦文的身邊,跪伏在宮錦文的腳下,伸手點了宮錦文手腕的穴道,無聲地開啟包紮,重新為宮錦文上藥。他什麼都不敢說,宮錦文彷彿沒有知覺一般,連看都沒有去看剪青,呆呆地任憑剪青重新處理他的傷口。
為宮錦文處理完傷口,剪青看著躺在地上角落中的奚留香,羞愧地低下頭。
他輕輕地拉了宮錦文的衣袖一下,宮錦文沒有覺察到,死死地盯著桌案上開啟的奏摺。
剪青無奈,推了宮錦文一下,宮錦文這才反應過來,滿是怒意的眸子盯住剪青。
剪青低下頭,伸手向角落中指去。
宮錦文沒有明白剪青的意思,大腦仍然是一片空白,剪青抬起頭,推了宮錦文一下,向角落中再一次指了過去。
宮錦文蹙眉,就想發火,想到奚留香就在房間中,不願意驚動奚留香,扭頭向角落中看了過去,目光茫然,看著躺在角落中的奚留香片刻,才意識到那個躺在角落地上的人是誰。
剪青躬身退了出去。
宮錦文暗歎,起身走到角落中,明白今夜必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他伸手徑直點了奚留香的睡穴,將奚留香抱起送到龍榻之上,為奚留香蓋好被褥。
仍然不知道該解決這件事,該如何接受這件事,他步出寢宮,剪青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