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誰在盯著御醫?”
“回稟皇上,是一號和來福。”
宮錦文良久不語,在雪地上徘徊踱步,仰望冷月,心在一陣陣抽搐般的疼痛。
“剪青,這件事唯有你知道吧?”
“是。”
剪青低頭,知道了如此隱秘的事情,他是該死的。
“你說,朕該如何處置此事?”
“皇上,求皇上開恩,娘娘是無辜的。都是奴才的過錯,求皇上將奴才千刀萬剮吧。”
“將你千刀萬剮若是能令所有的事情解決,朕不會手軟,別以為你在朕身邊侍候多年,朕就會對你留情。”
“奴才萬死莫贖,求皇上重重處罰奴才,無論如何處罰,奴才就是死一萬次,也難以恕罪。皇上,求皇上開恩,娘娘對皇上情深意重,這一次的事情,都是奴才的罪過,求皇上莫要拋棄娘娘。”
“朕該如何做?”
“皇上,求皇上大開天恩,那個,讓御醫開一副藥吧。不該存在的,就打掉吧。”
“打掉?”
宮錦文緊握手,剪青一把握住宮錦文的手,用力將宮錦文的手舒展開:“皇上,您責罵處罰奴才吧,重重地打奴才吧,求皇上莫要傷了龍體。您想罵就罵,想打就狠狠地打奴才吧,求皇上您別再如此了。”
冷風吹來,宮錦文胸口發悶,不知道該如何發洩怒意。
“剪青,宮錦武給朕找到,不惜任何代價,去傳朕的旨意,讓奚青璧和宮錦山查明此事,務必抓到宮錦武,朕要活的,一定要他活著!”
幽冷狠辣的語氣,令剪青渾身戰慄。
“是,皇上,奴才遵旨。”
“記住,告訴奚青璧和宮錦山,一定要活的!”
“是,奴才明白。”
矗立在寒風中,宮錦文不由得苦笑,縱然抓住了宮錦武,讓宮錦武生不如死,她終究是受到了傷害,而宮錦武也給他了一個永遠都不能洗清的羞辱。
深邃的痛苦,從宮錦文的心底升起,他到底還是太過仁慈,就該在當時殺了所有的皇子們,那樣如何會出今日的事情。
“剪青,其餘的幾位皇子,還有誰在?”
“四皇子如今在天恩寺面壁思過,祈禱誦經,不見任何人,足不出院。其餘的兩位皇子,如今幽禁在宗正寺中。”
剪青戰戰兢兢回答了一句,抬眼偷窺皇上的臉色,心不由得一寒。皇上似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娘娘恢復神智的過去。
那樣的皇上,無情狠戾,陰沉冷酷,令他心悸。
他記得,是那位娘娘給這位主子帶來笑容,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陽光之下。他唯恐,皇上會再一次因為此事,走回到黑暗中,那樣的皇上,他不敢去想象,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即便是他們,侍候保護了皇上這麼久,對那樣的主子,心中也滿是敬畏,唯恐主子會瘋狂失去控制。
“皇上,皇上,老奴求皇上了,皇上您不為自個著想,也求皇上為娘娘想想吧。娘娘都是為了皇上,為了皇上啊。皇上,您剝了老奴的皮,抽了老奴的筋,只要能讓皇上息怒,任憑皇上如何處罰老奴吧。皇上,求皇上您醒醒,皇上……”
剪青抱住宮錦文的雙腳,用力磕頭在地,幾下額頭破裂,滲出血跡。
宮錦文的身體微微一鬆,回眸向寢宮望了回去。
“皇上,求皇上想想,娘娘才是受傷最重的,您這樣,讓娘娘怎麼辦?皇上,您若是這樣,就是逼娘娘死啊。皇上,求皇上您開恩吧,您重重處置老奴吧,求皇上為娘娘想想吧。”
剪青的哀求聲,磕頭聲,驚醒了宮錦文,他鬆開手,讓受傷的手舒展開,看著手心不停湧出的血。
“回去,給朕重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