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李,麥克倫驚訝地看了看女人,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對!”女人這次連手裡的針線也放下了,“這不對!您沒有印象嗎?咱們絕對在哪見過!”
為了讓面前的軍人認出自己,女人乾脆就用髒毛巾擦拭了一遍臉上的油汗,還解開了纏頭的白色紗巾。
李·麥克倫像受到驚嚇一樣別開頭,他無法面對女人的面孔,特別是女人的期盼眼神,相信這就是他不斷迴避的原因!這個女人——他確實見過!
“您還記得嗎?您不記得了嗎?”女人興高采烈地扯住軍人的手臂。“是我呀!去年,阿蘭元帥在邊境上敗了第一陣的時候,是我和村裡的人把您從河裡撈了上來!你在我家的大篷車上躺了半個月!”
“哦……呵呵……”李將軍難堪地抓了抓頭,他自然記得這個女人,是她和熱情的村民救了自己一命。可近衛軍中將實在不懂如何面對這個女人。
“喂!您是一位將軍,那您在要塞見沒見過我丈夫?我跟您提起過的!使得一手好箭的羅克中尉?”
又來了!李將軍無奈地別開頭,他認得婦人,也認得使著一手好箭的羅克中尉,可是……他親眼看到羅克中尉被一隊德意斯騎兵踩倒在馬蹄下面,難道要這樣告訴羅克的妻子嗎?
“抱歉,我沒見過!”
婦人眨了眨眼,她在沉默片刻之後再一次拿起手裡的針線。
感受到婦人的落寂。李·麥克倫只得勉強地張開嘴:“你……一直都在找嗎?”
婦人點了點頭:“要不還能怎麼樣?羅克是我丈夫!”
李將軍指了指四周:“你確定他在要塞?”
婦人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我已經把要塞翻了個底朝天!可我又想,羅克不在要塞又會在哪呢?大半北方軍都在這兒。所以我就志願加入救護隊,不管怎麼說。在要塞裡瞎晃也見不得是個好辦法,羅克要是負了傷或是……反正要塞裡地軍人總會來死傷聚集點!”
李·麥克倫抬頭望天,有時候……向人隱瞞真相併不是善意的謊言,這對一位苦盼丈夫的妻子來說應是一種折磨,是不人道地摧殘!若是吐露實情。這個好女人或許還有未來……
“我得向你道歉!”李將軍決定了。
“為什麼?”女人瞪大眼睛。
近衛軍中將凝視年輕婦人的眼睛:“你地丈夫……”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駛進死傷聚集點,戰馬上的通訊官要死命拉扯韁繩才能牽住這匹高壯的軍馬,通訊官原地帶馬轉了幾轉,然後便朝死傷聚集點裡計程車兵大聲叫喚:
“戰場命令!戰場命令!西側城牆和北側城牆同時出現三處險情,軍群總參謀長克拉蘇斯將軍命令所有能夠拿得起武器地軍人都要衝上第一線!兄弟們!你們還能行嗎?”
搖搖晃晃地、迫不及待地,還沒接受救治的輕傷員調頭走向城牆陣地,已經接受過救治的傷員就從擔架上站了起來,不一會兒,傷痕累累的軍人就在通訊官面前匯聚近千人。
“感謝你們為祖國所做的一切!可你們需要一位長官!”通訊官向左近計程車兵不聲叫喊:“得有人擔任你們的長官,這樣我才能把臨時番號和戰場命令傳達給你們!”
傷員們左顧右盼。這些人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戰士,軍官也有,可瓦倫要塞已經度過強攻下的第二個月。軍官死傷大半,幾乎所有成建制的部隊都缺乏戰場指揮官。
“我來!”一個細弱地、甕聲嗡氣的聲音在面面相覷的人群裡響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整個面孔都纏著繃帶地近衛軍軍官跳上街道旁的臺階,大家立即看到他的身影。這名軍官邊說邊把死死纏住面孔的繃帶全都拆開。人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