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清楚,這傢伙地鼻子完全消失不見,面孔上只有兩個出氣的窟窿,下巴和左腮也踏了半邊,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現代派的雕塑,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動作還算利索,四肢也還健全。
通訊官打量了一下這位志願軍官,他不想耽誤時間。
“好吧!就是你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近衛軍上尉!羅克,裡曼!”
“羅克……羅克……”死傷聚集點突然響起聲嘶力竭的呼聲。
面目全非的羅克上尉下意識地順著呼聲望了過去,年輕的女人奮不顧身地衝了上來,她淚流滿面,不斷呼喊著男人的名字!羅克上尉的眼睛流過一陣異彩,他大瞪著眼,只在臉上留下兩個窟窿的“鼻子”上下呼扇。
“約達?是約達嗎?”
“羅克!是我!”
“多美!”坐在李·麥克倫將軍身邊的一位傷員羨慕地望著衝撞在一起的夫婦,親人愛侶喜極重逢的場面在戰地可並不多見。
從鬼子的馬蹄底下撿回一條命的羅克上尉死命抱緊在戰場上將他找了個遍的約達,這個名叫約達的婦人無所顧忌地叫著、笑著,她大力親吻丈夫的五官,儘管男人的五官都已移位,可約達愛極了這張能在夜裡把德意斯鬼子嚇個半死的嘴臉。
“你去哪了死鬼?”
“我去會情人!”
“會情人?小雜種!我打斷你的狗腿!”
“別這樣親愛的!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再有下次怎麼辦?”
“不會!我發誓!”
左近的傷員都笑呵呵地打量著這對重逢的愛侶,可通訊官已經驅前戰馬,羅克上尉自然意識到他仍是一位揹負了戰場命令的帝國軍人,就在妻子難捨的目光中,羅克放鬆懷抱,他從通訊官手裡接過命令文書。
“等等!”
女人詫異地回頭,李·麥克倫大步流星地走了上來。
“我比你更適合擔任指揮官!”李將軍想要搶過羅克上尉手裡的命令文書,可羅克上尉敏捷地躲開了。
“將軍,我認得您!可您不能這樣,這是我的團隊、我的命令!”
羅克一本正經地說。
“你知道你的妻子為了找到你吃了多少苦頭嗎?別在這個時候逞英雄!”李·麥克倫盡力開導這名一度死裡逃生的近衛軍軍官。
“是啊羅克!留下來乖乖養傷!”
“對!羅克,你有家室,你可不能再把妻子丟下不管。”
好心的傷員們同樣勸誘著面目全非的上尉軍官。
“不!”約達突然闖入其間,“我的男人輪不到你們來照看!去吧羅克!多砍幾顆鬼子頭,我和姐妹們起夜的時候不能只用一個夜壺!”
“看看上尉家的娘們!這才叫女人!”在場的傷員們全都忘記了傷痛,他們圍著重逢的夫婦大聲起鬨。
“夫人!您看看我的腦袋怎麼樣?不就是一個夜壺嗎?鬼子腦袋得多髒?”
“去!”約達向一個大膽調情的軍人啐了一口,“回家伺候你老母去吧!”
軍人陣營又是一陣歡笑,死傷聚集點的氣氛就這樣被改變了,傷痕累累的戰士們忘乎所以地分享著點滴的歡樂,就像他們不是要去打一場實力懸殊的大戰,而是要去參加郊外的青年聚會。
李·麥克倫將軍笑眯眯地整理了一下戰具,在瓦倫要塞響起一片補充兵出擊的哨音時,他就和這群戰士一起衝上城頭。城牆外頭,德意斯侵略者的陣營鋪滿視野;城牆裡頭,羅克上尉像一位偉大的統帥那樣高聲喝令著他計程車兵:在羅克身後,喚做約達的年輕妻子緊跟著丈夫,就像往常那樣盡情地數落著男人的不是!
他們不是去戰鬥、不是去赴死,而是去盡情地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