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奧斯卡一直都在琢磨,這句話是誰說的?就在不久之前,近衛軍軍部的後勤運營部門和水仙騎士團地軍需供給部門幾乎同時將截止目前的戰爭物資配給報告送交帝國攝政王,儘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對戰爭的需求和消耗瞭如指掌,但當他真正掌握到那個天文數字之後,他還是被數目本身的意義嚇了一大跳。
按照水仙軍統當局和帝國最高軍部地不完全統計,由802年2月三方戰區全面開戰以來。泰坦帝國動員了92萬青壯年組成的預備役、動員了102萬人次的民夫、動員了帝國境內所有的馬場、牧場、貴族領內的運輸力量。由於戰事進展緩慢,三方戰區每日消耗的戰略物資和糧食草料等資源幾乎是往年同一時期的泰坦國民生產總值,這就說明。戰爭持續一天,這個大帝國賴以延續千年的物質基礎就向後倒退一天。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已經不再關注大決戰的前景,未來的那場大戰只能勝不能敗,他對戰場上可能出現的狀況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和戰術準備。所以他放寬了心思,並沒像宣傳小冊子上說的那樣每天都為戰事安排忙到很晚。
其實奧斯卡睡得都很早,白天的多數時候他都在這個縱隊又或那個,軍團,只有在各式各樣的官兵中間他的心靈才能夠獲得安寧,要不然……他會不由自主地對著戰術地圖發呆,他會琢磨荷茵蘭國王的動作為什麼會那麼遲緩?他會猜測身陷貝卡谷的孤軍能夠支撐多長時間?他會在睡夢中想起陷落了三分之二的維耶羅那,他會在身邊無人的時候為北方將士做出的巨大犧牲而默哀。
“教歷802年6月29日,在都林斯平原的最東端,上泰坦尼亞大草原與一望無際的大平原混為一體的地方,我混跡在無數士兵中間……”
奧斯卡放下筆,他的軍帳完全敞開了一面,這樣他就能夠看到山坡下面奔走不停的萬千士兵。
寫日記的習慣,泰坦攝政王時而忘記時而拿起,很多時候他並不是刻意而為,當感到有些情緒要用羽毛筆落實到文字上的時候,他就會頗有深意地望上機要秘書一眼,善解人意的穆爾特·辛格中校就會為他取來藏在行囊裡的牛皮卷宗。這本不起眼的褐色皮紙卷就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大半生的真實寫照,泰坦攝政王似乎很少去做自己欺騙自己的事,他的日記自然真實可信。
攝政王殿下從他計程車兵身上收回視線,又舔了舔蘸溼墨水的筆尖:
“我從來都搞不清楚,是怎樣一種情感或者說是力量決定了這一切!這一切是指什麼?士兵中間有各式各樣的人,自由民、佃戶、商人、手工作坊的工人、貴族、大貴族、小貴族!不說不知道。就像我在中午遇到地那位毫不起眼的槍兵上尉,他只管理一個連隊,可他的父親卻為阿萊尼斯管理著帝國地一個省份。他的父親若是故去。女皇陛下一定會為這個老人追贈榮勳,可他呢?他只是一個毫不起眼地槍兵上尉。手底下管著一個百人連隊,這樣的軍官在進攻叢集中沒有一千也有一萬,他不會那麼幸運……”
“是什麼決定了這一切?我親眼見到,在隨行的民夫隊伍中,許多健壯的力士一樣的男子漢都帶著家眷。無可否認。這是戰爭期間,加入勞役隊伍能保一家口糧,可到了隊伍運動起來地時候——這也是我親眼所見!一個大雨天,拖運武器輜重的騾馬不聽使喚,倔在泥地裡一動不動,男人身邊是女人,女人身邊是孩子,有男孩兒有女孩兒,最大的孩子已經長了鬍子,最小的孩子比大篷車的軲轆還矮一些。一家七口齊力推車,大人也就罷了,他們明白事理。都是勤勞樸實的農人,可那些孩子們呢?他們是為了什麼?他們仍處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卻已學會如何咒罵西邊來的下等人。”
“將人分作三六九等並不是一個好習慣,按照貴族的理解。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可在我看來,多摩爾加監獄地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