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已經記入族譜,成了正妻了麼?要是沒入族譜。按我朝規矩,姨娘是能轉賣的。”看了看胡香靈的大肚子,“等你生下孩子,一旦滿月就可以賣幾兩銀子,離我們想要的三十萬兩銀票相差甚遠?差缺的田莊、店鋪,恐怕得用曹家這座府邸來抵債了。”
大公主扭頭對身後的婆子喚了聲:“管大奶奶,你說這樣不違矩吧?”
這不是大公主府的婆子麼?
大公主得意洋洋地道:“胡姨娘,忘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今兒請來見證的中人,是全皇城數一數二大牙行的掌事娘子。”
請了全城著名的牙行做見證,就是要讓眾人看,這理虧的是曹府,而大公主更有備而來。
自來只有夫休妻,素無妻休夫,此事一傳出去,曹玉臻丟盡了顏面。
翠嬤嬤恭恭敬敬地將盒子遞上,“請二位掌事奶奶幫忙清點。”
一人抱著盒子,一人輕聲道:“還是去上房花廳吧,也好對照一下,到底少了什麼物件。布匹、擺件、首飾都給了皇族子弟,這田莊、鋪子和五處別苑還是核對的。”
小東西不計,大物件記下了。
大公主的嬤嬤又抱了兩個妝盒來,大公主接過,看了一眼,竟是滿滿的兩盒首飾,值錢的,尋常的,全都在這兒了。
翠嬤嬤回過神來,幾步走近胡香靈,將她頭上貴重的物件摘了下來,“胡家是何等門第,連嫁妝都是銀裹鐵的,哪來這樣貴重的,一瞧就是我家郡主的陪嫁!”
胡香靈掙扎著:“強盜!強盜!”
強中自有強中手,她雖狠毒,可崔珊行事更是張狂無憚。這一次大公主母女佔盡了道理,自不畏懼。
曹玉臻為什麼還不回來?
他去哪兒了?
大公主正待出門,有幾人迎了過來,有婦人、有爺們,多是夫妻二人,欠身道:“大公主尋著東西了?”
大公主輕嘆一聲,“少了好幾樣呢。”面露憂色。
幾人已經打聽好了,知曉這裡是胡香靈住的院子,想著這裡值錢的東西,一直盯著呢,只等大公主出來就進去。
一行*人,頓時衝進院子,拿著箱子,見著值錢的就拿,再進入內室,看到好東西,一個個雙眼發亮,連帶著把好聽的衣裳也收攏拿走。直接用袍子當包袱布使,你拿幾件,我取幾件,忙得好不熱鬧。
一個個倒不似在別人家,反像是要逃難的百姓,趕緊收拾東西好離開。
有兩個婦人瞧中一件霞影緞子春裳,還搶奪了起來,兩人撕來扯去,竟從中撕爛了。
“吱——”的一聲,彷彿撕裂了胡香靈的心。
她是膽大,可遇上崔珊的反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崔珊早就算計好了,而她還正為算計得逞沾沾自喜著。
是她大意了,竟沒核實崔珊的死。
早知如此,那日她就該給崔珊一劍,奪了她的性命,哪裡還會有生出此等事來。
皇祠街族裡遊手好閒的子弟不少,又有得了風聲來曹府的,在各房、各處轉了一圈,但凡能值點錢的,都拿了去。只說是崔珊的嫁妝。
好好的曹府,更是被五六十個翻騰得不成樣子。
曹府的小廝、護院本想動手,怎耐這些都是皇族子弟。雖無爵位,就那個姓氏就能壓人。
要是招惹了皇族眾怒。他們蹲大牢事小,一個不好,就能弄丟性命。
上房花廳上,從大牙行請來的掌事奶奶正在照著陪嫁簿子核對田莊、店鋪。
半個時辰後,管姓掌事奶奶輕聲道:“確實少了兩處田莊,又少了兩家店鋪和一家別苑。”
大駙馬掃視著這座府邸,“這座府邸能抵得過麼?”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