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感受不到心跳,恍神間脫口而出:“你輕點……”語聲乾澀,怯怯顫抖。
“傻瓜!”容輝輕笑一聲,躬身托起她的腰,一壓一送,緩緩進入,卻如入冰窟,清涼潤滑,讓人精神一振,忍不住深入探索。強行破關,再往裡果然是曲徑通幽,別有洞天。
凌霄只覺得自己身下有把剃刀,在身子裡刮來刮去。刀鋒如針,卻總扎得自己為之戰慄,身心皆顫,福至靈魂。深深呼吸,緩緩適應,隨著他的節奏沉浮。
她小小的改變,卻似對他莫大的鼓舞。他精神一振,身體不由滾燙起來,再也控制不住,輕振虎腰,直進直出。
“李容輝……”凌霄被這驀然陡增的刺激驚得失聲呼喊,可那風鈴般的三字非但不能止住他的莽撞,反而讓他更加瘋狂。
浪潮迭湧,誰主沉浮?她想起小時候學游泳,快沉了就會摟住父親的脖子往上爬。手隨心動,緊緊摟了容輝的脖子,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彷彿只要抓住了他,再大的風浪來臨,也不會沉沒。
風雨兼程,上下顛簸。容輝見她經受得住,更不肯放過機會,前後左右,一共要了她兩圈,居然還先繳了械。會心一笑,隨手拉過枕邊九尺白綾,親自給她擦拭下身。感覺差不多了,隨手一甩,躺到一邊,沉沉睡去。
凌霄疲極而眠,忽覺有人推嚷:“時候不早了,起來吧!”語聲淳厚,既似遠在天邊,又像發自心靈。她累得不行,“哼哼”了兩聲,挪了挪身子,又不想動彈。迷糊半晌,忽聽綠衣催促:“夫人,夫人,二爺等您一起吃早飯,去家廟呢!”
“家廟……瀟璇?”凌霄一個激靈,坐起身來,暗暗後悔:“怎麼把這件事忘了,這應該是那個傢伙的底線吧……”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只見紅紗帳外,天色已亮,連忙詢問:“什麼時辰!”
“辰初剛過!”綠衣用克絲紅帶束了雙鬟髻,上穿粉絲短襖,下穿青花長裙,外面罩了件天青色克絲坎肩。捧上一套雪綾褻衣,主動幫凌霄撩起長髮,又試探著問:“您是吃了早飯再沐浴,還是先沐浴,再吃早飯?”
“進家廟,就得先沐浴。自己已經起晚了,就得讓那個傢伙等。問題是現在多等一會,還是過會在等一次……”凌霄略作思忖,仔細詢問:“二爺呢?二爺在幹什麼。”
“二爺在塘邊練槍呢!”綠衣如實以告,反應過來,接著說:“二爺也還沒沐浴,您還是先用早飯吧!”凌霄點了點頭,挪下床起身張臂,錦緞珠圍之間,讓丫鬟們幫自己穿戴。
綠衣找出昨晚那套雪綾深衣。紅絲繡梅,赤襟窄帶,尤顯身量。紅袖也是一般裝束,卻罩了件粉紅坎肩,聞訊拿來一對紅寶石耳釘。凌霄穿戴好後,藍綢拿過一套檀木梳具,正要梳頭,卻被婉拒:“一會還要洗的,不用了。”隨手挽了個纘,讓藍綢用絲帶結成一股,站起身就往外走。
前廳被一面掐絲琉璃屏風隔成了前後兩間,屏風前放了張羅漢床,窗前放了六對交椅。屏風後也放了一張羅漢床當倒座,床前擺這八仙桌,作了飯廳。素釵領著小丫鬟擺膳,見凌霄出來,紛紛躬身行禮:“二夫人早!”梅釵帶著人從屋外迎進,隨著斂衽行禮:“二夫人早,我去幫您疊被。”
凌霄見一眾人均穿著銀紅色橫羅半臂,青綠色鳳尾長褲。或用金玉頭飾結了“飛仙髻”,或用絲帶束了“雙鬟髻”,與自己帶來的三人格格不入,暗歎山中闊氣之餘,點了點頭,見梅釵帶人直入臥室,又有些不舒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緒,堆上笑容,迎出門去。
年拳,月棒,久練槍。槍法之妙,熟之而已。熟,則心能忘手,手能忘槍。圓,精用不滯,又莫貴於靜也。靜則心不妄動,而處之裕如。變幻莫測,神化無窮。
容輝眼觀鼻,鼻觀心,心隨意動,將掌法化入槍法。身形騰挪,凌空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