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
一條小溪自青山密林中彎彎曲曲鑽出,潺潺流向不知名的遠方。清澈見底的小溪水倒映處四周密集的樹枝,水底成堆的鵝卵石無處藏匿。密林下面生長著一朵朵由七片葉子託著一朵花的奇異植物,細細的枝杆固執地撐起葉也花瓣自風中搖擺不定。
這裡,是墨塵殤在探視地形的途中偶然發現的,想著她整日呆在軍營肯定憋壞了,故將她帶來此處散散心。在北方,很少有這樣的天然雕飾。這裡,顯然已出邊關,到了南方富饒之鄉周國境內。帶她這裡,其實也不是不冒一點風險的。
亦苒兒卻不知,隨著墨塵殤跳下馬。來到溪邊的青石河畔坐下,雙手撐著下巴,一臉感慨道:“好一處天然旅遊勝地啊。”
墨塵殤斜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小女子,奇怪地問了一句:“你們家缺錢?”
亦苒兒收回看著美景的眼神,看了墨塵殤一眼,同樣奇怪地問了一句:“沒有啊,我老爸是做房地產發家的,怎麼會缺錢?”移開,想了想又覺得那裡不對。反映過來:“墨大叔,你什麼意思?”這人,一天不拿她開涮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字面上的意思。”墨塵殤抬頭看看天,唇角微微勾了勾。
又是這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亦苒兒氣得兩眼冒火,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啊。想到這裡,伸出手一把捧住墨塵殤的臉,扭過來,面向自己:“我怎麼覺得你老是在跟我過不去呢,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墨塵殤兩眼眯眯,直視那雙氣得冒火的雙眼,她那張憤憤然小臉上是想發火又不敢發火的表情,他迷離的雙眸中不由得射出一股好笑的、曖昧不明的光芒。
亦苒兒又被他盯得有些心猿意馬了。一把推開這張臉,不滿地嘀咕一句:“禍水。”她亦苒兒這輩子算是載在這張禍水臉上了。當這張臉生氣時,她打心眼裡害怕,當這張臉微笑時,她又打心眼裡發顫……
“誰?”墨塵殤突然轉過頭,兩眼盯著密林中某處被折斷的樹枝。站起身,一個縱身就準備上前。
又被亦苒兒從身後一把抱住,顫抖著問:“你要去哪裡?”
說話間,密林深處飛出兩隻麻雀,拍拍翅膀,向廣闊無垠的蒼穹飛去。
“兩……兩隻麻雀而已,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亦苒兒抱著墨塵殤的手臂緊了緊,兩眼驚恐地看著四周。山還是那座山,林還是那些林,水還是那潭水,並且依舊清澈見底。是她自己過於謹慎小心了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緊繩。
墨塵殤依舊死死盯著樹枝被折斷的某處,如果兩隻小小的麻雀就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只能說對面那人也太小看他了。只是,這裡畢竟是周國境內,他不好與人正面發生衝突,只是同樣緊了緊旁邊的亦苒兒。
“墨大叔,你武功高嗎?”亦苒兒停下四處張望的眼,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你想幹嘛?”墨塵殤轉過頭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看了一眼亦苒兒,愣住,只見後者小臉煞白,額上的冷汗浸溼了長髮,眸中帶著深深的恐懼或是後怕。不由得放揉了聲音:“你怎麼了?”
亦苒兒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甩掉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說,這裡會有狼出沒嗎?”說完,還下意識往他身後縮了縮。
墨塵殤並不知道亦苒兒心裡的陰影,以為她是被剛剛密林深處傳出的聲音嚇著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你不是也說了嗎?剛剛那只是兩隻麻雀而已,不怕的。”說完,還揉了揉她額頭的發,一臉的寵溺關懷。
邊關的野狼是就已經被他集中在落山了,這裡斷然不會再有狼出沒。剛剛,那明明是人,而且是一位武功與他不相上下的高人。
青石河畔,一高一矮的身影被夕陽的餘暉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