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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革命品質,以示牢牢抓住了鬥爭大方向,兩派競賽般地輪流批鬥他,都說他是國民黨兵痞,義憤填膺地控訴他是國民黨軍隊裡的班長,一點不提他打過日本鬼子,更忘卻了他後來在解放軍和志願軍部隊裡殺敵立功,還當過連長、營長。好象他是從國民黨軍隊裡直接跑過來當縣委書記的。

後來,紅派在縣裡佔了上風,把聯派攆出去了,準備成立革委會時,因為中央要求領導班子要“三結合”'革命幹部代表、軍隊代表、革命群眾代表相結合',首先要有老幹部參加,便把他解放出來,讓他當了個象徵性的“縣革籌”主任。因此,武鬥隊正式成立時,也榮譽性地要他當了個掛名團長。

儘管他幾乎沒去辦公室上班,也不上前線,然而,在聯派打回來的頭天晚上,紅派還是將他從家裡抓出來,不由分說地塞上了汽車。與他同時上車的,還有那塊“縣革籌”大紅牌。

陳營長突然光臨,使團長非常為難,因為真正管事的是副團長和政委,雖然幾個營長曾一度想把他倆改選掉。但他又不敢怠慢陳營長。他蹙著眉,表明此時正不得不對付著體內的折磨,苦笑而多皺的臉,謙卑地表明著他是個無用的傻子,一個廢物!

陳營長靜候著團長的意見,團長卻卑怯地抬眼望著陳營長,活像在等候陳營長的指示,儘量平和地延長著沉默。

好長時間過去了,政委和副團長一個也沒回來,陳營長坐在團長床前的小凳上,雙肘撐膝,抱著低垂的頭,好象汪秀梅把他害慘了。

“小汪同志同意麼?”團長突然從冥冥的沉思中醒過來,好象自言自語地問。

“她不走我走!”陳營長倏地站起來,吐了口唾沫,站定在屋中。

又沉默了一會兒,團長看著陳營長腳上的髒鞋建議:“跟政委和張團長都說說,想法調到上面來吧,一營的醫生看政委他們咋個說。”他也希望陳營長能中止胡搞,因影響有點大。但有一點他不太舒服,即陳營長點名要那個三營的衛生員。那丫頭很好的,可別去被帶壞了。他瞥了陳營長愁苦的老臉一眼,又覺得自己是神經過敏。

“你跟政委他們說說就行了,老領導幫個忙。”

陳營長不願再去找比自己年輕的政委和副團長,他估計他倆不大會反對。副團長是個*年下鄉的本縣知青,全憑死拼硬衝不要命和手下有批亡命徒知青弟兄爬上臺的。政委更算個球!那猴子原不過是縣委宣傳部裡的一個副科長,當了一次“二月受害者”,和“縣革籌”的頭頭們吹吹拍拍當上的政委,是個連手榴彈都不敢甩的小文人,只會油嘴滑舌作報告。他領呼口號倒很賣勁,瘦拳頭瘦胳膊伸得老高,漲得臉紅脖子粗。

幾天後,本縣的隊伍奉命準備奔赴某地,那兒的情況好像吃緊了。兩年輕女子也接到命令,汪秀梅榮升團醫療隊副隊長,吳玉蘭調到三營營部。第一營的醫生和三營第三連的衛生員職務,由兩個原是公社醫生的戰士接替。

第十一章

十 一 重 任 在 肩

一般來說,在現在的人員中,像汪三這樣在隊伍當流寇之前就上了前線的,都算武鬥*。他們即使沒被提拔,也享有各種特權。

比如調換或補充武器時,就要優先照顧,因此好多人挎上了“五六”式衝鋒槍或半自動步槍。如果同班長或排長鬧翻了,可以一怒之下跑到別的班排去,有名氣點的,還可要求調到別的連隊。經常裝病不站崗不執勤,於他們更是小事一樁。

汪三從沒想過要享受這些特權,因他時刻沒忘記自己家庭成分不好,要爭取表現。人們也沒注意到他應有特權,仍拿武器的事來說吧,他就還扛著那杆“七九”槍。

不過,由於要求進步和吃苦耐勞,並非每次分配武器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