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眾丫頭忙曲膝低低的應了,引著王爺進了淨房,沐浴洗漱,換了衣服出來,廚房已經送了早飯進來,王爺坐在東廂炕上,吃了碗粥。幾個素餡小包子,又吃了兩塊點心,才放下筷子,走到院子裡,叫了鄭嬤嬤過來吩咐道:
“每天的紅果湯不能斷了,爺不在的時候,不要讓夫人再喝酒,傷著身子!”
鄭嬤嬤立即恭敬的曲膝應了,王爺大步出了院子,往前面去了,丁三早就焦急的等在二門外了,丁一站在他旁邊,兩人低低的說著話,“你現在侍候夫人,是福份也說不定,你看看夫人待她那些舊僕,絕不是個不念情份的。”
“這我知道,昨天夫人把文大爺的小妾賣了個乾淨,爺什麼態度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哪能不知道這個輕重,只是有些擔心楊元峰。”
丁一頓了頓,嘆了口氣,“說起來,這都怪我,當初如果不慫恿著他寫那個身契,也就沒有如今這事了,唉。小楊是心高氣傲的人,這兩天,還不知道怎樣呢。”
丁三也沉默下來,半晌才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今天尋個空去看看他,勸解勸解,畢竟,爺還用著他呢,在金川府任上用些心,立了功出來,說不定就能求了爺,脫了這奴籍。”
丁一又長長的嘆了口氣,點點頭,“只好如此勸著他了,還有件事,你見了他,也跟他說一聲,他的月錢,夫人照木通的例,一個月給他二十兩銀子,我每個月領出來。給他送到家裡去。”
丁三有些吃驚,“木通的月例都這麼高!那連管事?”
丁一笑著拍拍他,“你也不用吃驚,這莊子的大管家名義上是連管事,其實連管事一直忙著夫人外面的生意,木通才是這莊子真正的大管家,這份月例也不多,至於連管事,是不拿月例的,據說,上萬的銀子連管事都能作主,不過事後和夫人稟報一聲罷了。”
兩人正說著話,看見王爺大步走了出來,忙迎上去,正想請安,王爺抬手止住了,腳步不停,直奔大門口去了,大門口,隨從已經備好馬,等著了,王爺上了馬,往平陽府飛奔而去。
李青一直睡到巳正才醒,睜開眼睛,只覺得頭上身上無處不痛,秋月笑吟吟的掛起綃紗簾子,“夫人醒了,爺早就走了。”
李青怔怔的看著秋月,頭痛是因為酒。身上痛,是因為昨晚不是夢!昨晚,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天!李青把頭埋進了被子裡,秋月站在床邊,笑著勸道:
“夫人還是先起來,洗了澡,吃點東西,再睡也不遲,爺走的時候還交待奴婢們,說夫人身子不舒服,讓奴婢們小心侍候著呢。”
李青頭埋得更深了,身子不舒服!
磨蹭了半天,李青總算蹭進了淨房,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得亂七八糟的衣服,皺著眉頭問道:
“這衣服怎麼穿成這樣?!”
秋月低著頭,抿著嘴笑著回道:
“是爺給你穿的,昨晚,爺不讓我們侍候,是爺給你擦了身子,穿的衣服,連紅果湯也是爺餵你喝的。”
說著嗤嗤笑起來,琉璃扶著李青進了沐桶,看著李青脖子上和背上的青紫。也笑著打趣道:
“爺既然心疼夫人,也該輕著些,這身上到處是青紫呢!”
李青聽得臉都綠了,猛的回過頭,“去給我拿面鏡子來!”
琉璃吐吐舌頭,轉身取了面靶鏡遞了過來,李青仔細的看了看身上的青紫,把靶鏡塞回琉璃手裡,恨恨的拍打著水面,這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啦!?
洗了澡。秋月侍候李青換了件略寬鬆些的淡藍素綾短衫,一條軟銀輕羅裙,李青陰著臉靠在東廂榻上,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柄團扇,松蘿從食盒裡一樣樣取了點心擺在桌子上,李青揮了揮手,“不用放了,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