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開甲道:“我十三歲時開始殺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殺人是件令人作嘔的事。”
秋鳳梧嘆了口氣,道:“只不過那還是比被殺好些。”
金開甲霍然抬起頭,盯著他,道:“你怎知道他們是來殺你的?”
秋鳳梧苦笑道:“只因為我以前也做過跟他們一樣的事。”
金開甲還想再問,已聽到雙雙的聲音:“你以前做過什麼事?…
雙雙倚著高立的肩,站在陽光下。
高立的臉色蒼白而緊張,但雙雙臉上卻帶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
秋鳳梧從未想到她看來也會變得如此美麗。
世。[還有什麼比歡愉和自信更能使一個女人變得美麗呢?
秋鳳梧正不知怎麼回答她的活,雙雙卻又在問:“我剛才好象聽見你們在說殺人屍
秋鳳梧終於勉強笑了笑,道:“我們剛才在說故事。”
雙雙嫣然問道:“什麼故事?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秋鳳語道:“但這故事卻不好聽。”
雙雙道:“為什麼?”
秋鳳梧道:“因為這故事中,有人在殺人!”
雙雙臉上似也有了陣陰影,悽然道:“為什麼有些人總是要殺他們。”
秋風梧緩緩道:“這也許只因為他們若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他們。”
雙雙慢慢地點了點頭,神色更淒涼,忽又皺眉道:“這裡怎麼有血腥氣?”
金開甲道:“我剛才殺了一隻雞。”
住在山林中的人,家家都養雞。
最愚蠢的人,也不會長途跋涉,拿雞蛋到這種地方來賣的。
無論中了什麼樣的毒,從嘴角流出來的血也不可能立刻變成黑的,更不可能在毒發倒地時,還能將每個字說得很清楚。
這並不是因為“七月十五”殺人的計劃有欠周密。
這隻因定計劃的人,從未到過這偏僻的山林裡,只因來的那個人,還是第一次參加殺人的行動。
而他們遇著的偏偏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何況這次行動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失敗。
後面還有四個人。
真正可怕的是這四個人。
(四)
飯總要吃的,秋鳳梧反而吃得特別多。
這一頓飯吃過後,下一頓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吃。
他希望高立也多吃些。
但高立卻一直在看著雙雙,目中充滿了憂慮之色。
他顯然有根多話要問秋鳳梧,卻又不能在雙雙面前間出來。
飯桌上只有雙雙是愉快的。
知道得越少,煩惱憂慮就越少,所以有時候無知反而是幸福。
雙雙忽然道:“今天你們怎麼不喝酒?”
秋鳳梧勉強笑道:“只有真正的酒鬼,白天才喝酒。”
雙雙道:“你們還不是真正的酒鬼?”
秋鳳梧道:“幸好還不是。”
雙雙垂下頭,忽又輕輕道:“若是喜酒呢?”
秋鳳梧心裡好象突然被刺了一針。
喜酒,他們豈非本在等著喝高立的喜酒?
他抬起頭,就發現高立的手在顫抖。一張臉已蒼白如紙。
沒有喜酒了。
什麼都沒有了。
只有血!也許是別人的血,也許是自己的血,流不盡的血。
你手上只要沾著一點血腥,這一生就永遠要在血腥中打滾。
秋鳳梧正在喝湯,只覺得這湯也又酸又腥,就好象血一樣。
雙雙的臉上,卻己泛起了紅暈,幸福而羞澀的紅暈。
她垂著頭,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