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劍”麻鋒。
“七月十五”早已在吸收這個人,而且花了不少代價,他當然是值得的。
他從不輕易殺人,甚至很少出手。
可是他要殺的人,都已進了棺材。
他殺人時從不願有人在旁邊看著,因為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用的法子太殘酷。
“你若要殺一個人,就得要他變做鬼之後,都不敢找你報復!”
第三個人高大得已有些臃腫,但腳步很輕,比貓還輕。
高立當然也認得他。
這人竟是丁幹。
他慢慢地走進來,四面看了一眼,悠然道:“好地方,真個好地方,能在這地方等死,福氣真不錯。”
他也坐下來,用手裡的彎刀修鬍子。
他跟毛戰本是死黨,一舉一動都在有意無意問模仿著毛戰。
若說他這人還有個朋友,就是毛戰。
第四個看來很斯文,很和氣,白白淨淨的臉,胡於修飾得乾淨而整齊。
他揹負著雙手,施施然走了進來,不但臉帶著微笑,眼睛也是笑眯眯地。
他沒有說話,身上也沒有兵器。
他看來就像是個特地來拜訪朋友的秀才。
但高立和秋鳳梧看見這個人,卻忽然覺得有陣寒意自足底升起。好像這人比毛戰、麻鋒、丁幹加起來還要可怕很多。
因為他們認得他。他就是。“七月十五”這組織的首領,“幽冥才子”西門玉!
高立在這組織已逾三年,但卻從來未見過西門王親自出手。
據說他殺人很慢,非常慢。
據說他有一次殺一個人竟殺了兩天。
據說兩天後這人斷氣時,誰也認不出他曾經是個人了。
但這些當然只不過是傳說,相信的人並不多。
因為他實在太斯文,太秀才氣,而且文質彬彬,溫柔有禮。
象這麼樣一個斯文人,怎麼會殺人呢?
現在他還笑眯眯地站在院子裡等,既不著急,也沒有發脾氣象就是要他再等三天三夜也沒關係。
但高立和秋鳳梧卻知道現在他們己到了非出去不可的時候:
他們對望了一眼。
秋鳳梧悄悄地從牆上抽下了他的劍。
高立慢慢地從牆角抄起他的槍。
雙雙忽然道:“外面又有人來了,是不是你請來喝喜酒的朋友?”
高立咬了咬牙,道:“他們不是朋友!”
雙雙道:“不是朋友,是什麼人?”
高立道:“是強盜。”
雙雙臉色變了,彷彿立刻就要暈倒。
高立心裡又是一陣酸楚,柔聲道:“我叫大象扶你回房去歇一歇。”我很快就會將強盜趕跑的。”
雙雙道:“真的很快?”
高立道:“真的!”
他勉強忍耐著,不讓淚流下。
他只希望這是自己最後一次騙她。
也許這真是最後一次了。
(六)
毛戰還在修指甲,丁幹還在修鬍子,麻鋒躺在樹蔭下,更連頭都沒有抬起。
在他們眼中,“小武”和高立己只不過是兩個死人。
但西門玉卻迎了上去,笑容溫柔而親切,微笑道:“你們這兩天辛苦了?”
秋鳳梧居然也笑了笑,道:“還好。”
西門玉道:“昨天睡得好不好?”
秋鳳梧道:“我們倒還睡得著,吃得飽。”
西門玉又笑了,道:“能吃得睡得就是福氣,上次我給你們的銀子,你們花光了嗎?”
秋鳳梧道:“還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