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我的想法,和絕大多數刑警一樣。理解不了離奇詭案的就歸結於心理學,用最為科學唯物的精神指引自己破案。
但是還有一點不一樣的是,我比他們更多了一些好奇,以及將半信半疑的好奇追究下去,繼而得到真相的毅力。
所以我找到了我的那個在心理諮詢事務所當顧問的朋友,龐薇。
她還是那副精幹的模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木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白領的身份讓她的臉上滿是自信的模樣。
跟當初在警校追我的那個瘦瘦小小的姑娘還是一個人嗎?
“你跟那小丫頭片子劉妍還好著呢啊?”龐薇若無其事的笑笑,然後翻開那宗精神失常導致意外死亡卷宗看了起來。
“那當然,物件是用來處的不是用來換的。”每當碰到這個女人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本來就不是油嘴滑舌的人,說不來好聽的話,可是碰上她我的笨拙更甚。
“哈哈,好吧,一個警察愛上一個在校學生。得了不諷刺你了,這是你要的卷宗,已經被我定性為精神失常了。至於精神失常的原因,我不想去過問。我怕一旦追究,會牽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來。”龐薇把卷宗遞給我,然後開始審視起我來。
因為並非公幹,所以今天來我穿著的是一身便裝。沒有了制服的偽裝,我無法抵禦她那帶著異樣的注視。連忙低下頭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卷宗上了。
本來還想反駁兩口,不過她說的也不錯。受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常,非要追究責任,絕對會有一個兇手在幕後逍遙法外。或許那個兇手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更可能他本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導致這個可憐的人變成被車撞飛的瘋子的。
受害人叫鄭新陽,本地人。
鄭新陽在本市的電子賣場三聯有一個店面,維修電腦和手機。被車撞死當天的早上,他還跟一個前來換手機螢幕的顧客討價還價錙銖必較。結果修好了手機,他走出賣場,發生了那悲慘的一幕。
我:“就這麼……死了?”
龐薇:“嗯,死了。”
我:“那你就這麼定位他是個瘋子?”
龐薇:“那你以為他自殺是有意識的嗎?我不認為一個輕生的人還能為了幾十塊錢的利潤跟人家磨嘴皮子。”
我:“沒有錯,但是為什麼你就不能認為他是被殺的呢?比如什麼迷幻藥之類的……”
龐薇:“問法醫好了,我就是個心理醫生,畢竟隔行如隔山。哎馬克,我新學會了幾道菜,什麼時候來我家,我讓你嚐嚐我的手藝啊?”
我看著鄭新陽離奇慘死的卷宗,眼前浮現出血肉橫飛的場景。那血水和廚房的血水混到一起,其實人肉和豬肉雞肉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所以我很禮貌的對龐薇說:“謝謝,不用了,食堂的伙食不錯,而且公寓外面的小炒賣的特別棒。”
龐薇皺眉:“你看你,用人家的時候一天幾個電話,不用的時候連飯局都不肯賞臉。你不把我當朋友?”
我:“……”
停頓片刻,我覺得龐薇其實也是個挺不錯的姑娘,如果她能再把心思從我這裡收回去就更好了:“好吧,等我查出這案子的頭緒的時候,一定請你吃飯,就這麼說定了!”
給龐薇介紹物件,這件事就這樣被我擺上了日程。
在翻閱鄭新陽檔案的時候,龐薇開始跟我抱怨,現代都市節奏日益加快,城市人的壓力長期積蓄在心裡找不到正確的途徑發洩,隨便抓出來一個人就是神經衰弱。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人都有,可是苦了心理諮詢師。
就拿天幾天碰到的那個瘋掉的小夥子,在心理諮詢的時間裡,歇斯底里的不停的向她說要出事了要出事了。
“要出什麼事了?在哪裡?”我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