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傳聞林淮東到淮陽,此事可是當真?”元翰成問道。
陳韓三動機不穩,不想再做甕中之鱉,元翰成只能將林縛視為救命稻草,哪還顧得上殺婿之仇。
“訊息確實,今日午後從淮陽有信函來,林淮東召我與陳韓三去淮陽商議軍事。”張yù伯說道。
“陳韓三可曾答應過去?”元翰成問道,只要陳韓三答應去淮陽見林縛,那就表明他沒有異心,雖然元翰成曉得這種可能xìng甚微,但局勢到這一步,已不容他不帶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妄想。
當初元翰成也是支援陳韓三留守徐州的,沒想到這時候禍害這麼深,就連王府外,也給陳韓三布了幾道暗哨給監視起來,連元翰成進出王府,也受到限制。
元翰成曉得,在這些手掌兵權的梟悍之徒面前,朝廷跟宗室的威嚴已然盡喪了,在他看來,林縛不見得就比陳韓三好到哪裡去,唯一的區別就是林縛表面上還是忠於朝廷,不會叛投燕胡,但陳韓三就太難說了。
張yù伯搖了搖頭,說道:“陳韓三託病臥床不起,我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他怎可能去淮陽?淮陽來信倒提起王爺是老成持重之人,能替當初的局勢拿個主意,有意請王爺去淮陽商議軍事……”
“這樣啊!”元翰成臉sè發白的一屁股坐到椅子,只覺得有一股子寒氣從尾椎骨直往上竄,淮陽來信不過是讓他有個藉口離開徐州這個是非之地。只要陳韓三沒有公開叛降,就不能阻攔他與張yù伯去淮陽參與軍事,但是他一人離開,楚王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怎麼辦?
元翰成並不覺得林縛在信裡提到他是出其好心,不過是不想承當堂堂楚王給叛將裹脅投敵的罪名罷了。
“張大人,你去淮陽吧。本王筋骨已僵,這麼冷的天,懶得動彈了。”元翰成頹然說道,他這把年紀,獨自逃生又有何生趣?
“下官以為,陳韓三未必就鐵了心降敵,”張yù伯壓著聲音,陳韓三畢竟沒有公然投敵,議論此事下意識的壓著嗓子,“陳韓三是jīng於算計之輩,雖無氣節可言,但投敵之事對他來說弊大於利,他不會做。我估計著,他此時不過是有待價而沽之意……”
“你繼續說……”元翰成聽出些味道來,神情稍振作,讓張yù伯繼續說下去。
“倘若王爺能說服陳韓三以詐降為計,配合淮東大潰燕胡兵馬,其功足以封侯,怎麼也好過他給燕虜驅使來硬打淮東?”張yù伯說道。
“聽說陳韓三與淮東有舊怨在前,而新近投靠淮東的淮陽鎮諸將跟陳韓三又有血海深仇,怎麼能讓陳韓三、淮東兩家坐下來一起謀燕虜?”元翰成問道。
“陳韓三的功名富貴繫於江寧,又非繫於淮東,只要王爺擔保他的功績不會受淮東的壓制,他又有何不願?淮東那邊,當然以大局為重,不會想陳韓三挾兩萬jīng兵將徐州獻給燕虜的;再者在北線主持軍事的,除了林淮東之外,還有董侍郎……”張yù伯說道。
“值得一試。”元翰成沉yín片刻說道。他如今已成甕中之鱉,放棄楚王府上下百餘口家xiǎo隻身逃去淮陽求舊敵庇護,元翰成更願意試著去勸一勸陳韓三。
************
張yù伯與楚王元翰成聯合投上拜帖,堅稱見不到人便不從mén廳離開,馬臻擋架不能,只能將他二人請入陳韓三的“病房”。
陳韓三髯須黑臉,額頭貼著汗巾,在張yù伯與元翰成進屋時,才由兩個如花似yù的美妾攙扶著極費力的欠起身子,嗓子眼似乎給貓爪子撓過一樣,聲音又沉又啞,說道:“有勞王爺過來,本使怠慢如此,實在是大不敬……”
“陳將軍莫要自責,戰事正緊,我也是聽得陳將軍身體欠安,才著急過來探望,”元翰成不管陳韓三